其祝英台把巴掌拍得嘩嘩的。王藍田滿臉懊惱,這時卻見馬文才舉起手中書卷前後晃了一晃,止住了巴掌聲,他自己則放下書冊,站起身來。
我心頭一動,暗道重頭戲來了。卻聽得馬文才清了清嗓子,大聲道:
“先生果然才④
身後幾人見拗不過我,便試圖勸馬文才回去上課,結果馬文才怒衝衝地表示除非謝道韞下山,否則他們絕不回去。這些事情都與我無關,我也懶得去管,徑自回了房間,找出之前擦肩膀剩下的藥往額上塗。反正都是往身上擦的,肩膀或者額頭上,都應該沒差吧。
對著青銅鏡照了照,我發現額角腫的老高,青青紫紫的有些嚇人。我就奇怪了,不過是一隻小破藤球,怎麼就能把我的腦袋磕成這副樣子?我記得我的頭還算蠻硬的,以前被花盆砸過一下都沒怎麼樣的說。
不過比起這個,我更在意的是,方才的時候躥入腦海中的零碎記憶。那明顯是不屬於我記憶中的古怪東西。
雖然隻是一閃而過,但我的心裏還是不禁湧起絲絲波瀾。再想到這些日子以來身體的異狀,我突然心頭一驚,下意識地伸手去摸胸口。而偏偏就在這時候,木門開了,馬文才大步走進房內,目光在我身上倏然定住。我被嚇了一大跳,下意識地縮回手,但似乎晚了一步。
“你在幹什麼?”他皺起眉頭。
“沒,沒什麼。帶子鬆了,我係一下。”我滿頭黑線,趕緊背過身去,假裝重新係了一下胸`前的帶子,心裏暗道丟人。幸好今天穿的衣服胸口處有個帶結,要不然怎麼辦?難道要我告訴他,我剛才突然懷疑自己是不是不小心穿越成了男人,所以摸胸口證實一下?
汗,我也不是故意冒出這種荒唐的想法的……誰讓我自打穿過來以後整個人都好像有點不太對勁,不過回頭想想,性別這東西是不可能出問題的,在進書院前我還在客棧裏洗了一回澡,沒可能這麼兩天就突然大變活人了。
文才兄對此倒也沒有發表什麼其他看法,僅僅是盯了我兩秒,讓我隨他去醫舍。我還不想去,被他一句“少廢話”轟了回來,再加上額頭抹了藥後也的確沒有減輕多少疼痛,我便舍了猶疑,由他扯了袖子拉著直往醫館而去。快要到醫舍的時候,我發現醫舍大門竟然緊閉著,門口有個人正佝僂著腰使勁砸門,但任憑他怎麼砸,門內也不見有半個人出來。
許是聽到了腳步聲,見我們過來,那人急急回轉頭,卻是一臉痛苦的王藍田。他伸手捂著肚子,匆匆從台階上跑下來,無視我徑直對馬文才抱怨道:“文才兄你看,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這王蘭王惠,也不給人看病了!你看看這上麵,寫的是什麼東西?”
恩?
我抬眼一望,發現緊閉的扉門上貼著一張告示,告示上整整齊齊地寫著這麼幾排字:
——不給看不起女人的男人與狗看病。
噗,這是小惠姑娘的傑作吧?文才兄領頭帶人罷課的消息傳到她們這邊來了麼?這反應還真是有趣。
可惜文才兄卻一點都不欣賞這種幽默,他怒衝衝地上去一把將那告示撕掉,抬腳就想把門踹開,孰不料王蘭王惠兩位姑娘離開的時候似乎把門鎖上了,他這一腳下去,竟然沒踹開,還想再踹,被王藍田急忙攔住,表示這醫舍畢竟是山長的產業,弄壞了以後不好交代。
“可惡!”馬文才用力踹了柱子一腳,拽著我回身氣呼呼地往山前走去。才走了沒多遠,又有秦京生一幹人等急急跑來告狀,說是蘇大娘不煮飯,浣衣房也不洗衣服,書院裏的這幫女人究竟都怎麼了?
所有的女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