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要這麼多錢和地有什麼用?有吃的、有喝的、有穿的,安安穩穩的過個日子,早就夠了。我何必趕著來跟你們過不去?你們愛幹嗎幹嗎去,關我什麼事。”
以為白荷是在故意裝無所謂,薛懷仁陰陰到,“哼!安穩?你現在的安穩還不是靠著風哥的餘恩、靠著我們這些人給你撐著!”
白荷嫵媚一笑,“那些人盯著的是風哥的錢、風哥的地,盯著我幹什麼?就算不說風哥在我那的碼頭倉庫,也夠我遠走高飛找個沒人地方過逍遙日子去了。我就不信還有人能上天入地的那麼惦記著我,和尚都不要廟了,上哪兒找我去?”
白荷越說越氣人,雷大嘴的火爆脾氣早就坐不住了,吼到,“那你還來幹什麼?還不趕快滾?”
白荷更是慢悠悠的到,“別急,再急就吃不上熱豆腐了。”
眾人:“……”
不怕男人是色狼,就怕女人耍流氓。坐在這的誰沒提槍上馬過,但是要他們接白荷的話,他們還真接不下去。
白荷眼波一轉,望向了坐在首位,卻從一開始就沒說過一句話的男人身上,口吻明顯尊敬了不少,“陳哥,您跟風哥是處的最久的吧?”
陳忠略為點頭,“我跟風哥從五歲就認識,後麵就再沒分開過。”
“那您覺得風哥是個什麼樣的人?”
陳忠不知道白荷在打什麼主意,但還是實話說到,“風哥重情義、有膽魄,是不可多得的老大。”
“那您覺得有人可以替代風哥麼?”
白荷這句話等於是在逼著陳忠表態了,所有人都豎起了耳朵。誰都知道,杜謙風的這些手下裏,陳忠是最有份量的。他跟著杜謙風最久,也是對杜謙風最忠心耿耿的。他跟簫正明還不一樣,簫正明能在他們麵前傳話,是因為他代表著杜謙風。而陳忠單憑他在這些人中的威望,就讓所有人都要賣他三分麵子。
六個人中,卜一明是最有腦子的,但是膽子魄力都不夠。雷大嘴脾氣暴,喜歡打打殺殺,但是沒什麼心眼。薛懷仁喜歡打小算盤,要不是杜謙風震得住他早就自立門戶去了。另兩個,一個金尤龍根本沒有主意,喜歡隨波逐流,吳開師從一開始就沒關心過這邊的事。這兩個隻要白荷擺平了另幾個,這兩個完全可以當他們不存在。
但是白荷這麼問完全是在自掘墳墓,因為誰都知道陳忠會怎麼回答她。
“當然沒有,沒有任何人能替代風哥。”
對這意料中的答案,白荷也同意的點點頭,接著到,“那麼,我不接手這裏的話,你們怎麼辦?”
這句話白荷問的就很毒了。雖然誰都明白,如果沒人能接得住杜謙風這麼大的盤子,分家就是必然的結果。但是在杜謙風剛死了一個月都不到的這時候,誰也沒膽子說出這句話。原本還能說讓陳忠代替風哥的位置,但是白荷問的人卻是陳忠,白荷料準了陳忠的性格是不可能說出他自己來代替杜謙風這種話的。
一陣沉默中,薛懷仁突然跳了起來,叫罵到,“難道別人不行,你就可以?離了你白荷我們都不活了?”
這就是典型的外強中幹了,就連火爆的雷大嘴都沉默的沒接話。
“我們可以讓風哥的兒子接替。”沉默中,陳忠說到。
老子死了兒子接替,顯然這個提議非常的名正言順,眾人都跟著附合。
白荷隻是笑,根本不接話。
在白荷的微笑不語下,剛剛像找到了出路的人群也漸漸沉默了下來。其實誰都明白的,這不過就是自欺欺人的話而已。不說杜謙風從來不讓家裏人接觸他在外麵的生意,杜謙風的兒子連十歲都不到,能管什麼?更何況,杜謙風要是願意讓自己的兒子接自己的班,何必安排他們躲的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的?杜謙風既然想讓自己的妻兒過平靜的生活,他們又怎麼能去打擾?
但是他們就是不甘心,憑什麼所有好處都被白荷占了?
看他們都不說話了,白荷才收起了笑,垂著眼,緩緩到,“風哥是個重情義的人,對你們更是當成自己身上的手足一樣愛護著。他都死了,連兒子都藏起來了,還會在乎你們分不分家?但是分了家之後呢?你們還會互相照應著麼?還會像以前風哥在的時候,一處有麻煩就處處團結起來麼?隻要你們一散,那些盯著風哥家產的人就有機可趁。風哥不在乎他那些地盤和財產,但是他在乎你們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