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身份,而我的本職可是優秀的醫師呢。”似是明了市丸銀的心總所想,她麵向他微笑,氣息沉穩而平靜,溫婉的眉眼蘊著溫暖。
她掌心忽然一翻,指尖便閃現一道鋒芒,刺得市丸銀不得不眯起眼。
眨眼間,血花四濺,染紅了純白的服飾,受傷的是昏迷中的藍染,下手的卻是微笑著的曦。
滴、滴、滴
血流的聲音輕微,幾不可聞,卻是淅淅瀝瀝地流走了許多。
“失去了這麼大量的血,即使清除了體內的毒素也是活不下來的。”他搖頭,堅定不移,刀下亡魂無數的市丸銀自然知道人體失去血液的極限為何。
“你以為我會這麼淺薄?事關他的性命,我豈會輕率?”不曾抬眼,曦順手一揮,瑩白纖細的手腕便湧出大量的血色,將兩人的傷處緊緊地貼合在一起,以自己的血液來充盈他的生命。
“你!”他愕然,開闔的雙♪唇卻說不出成句的話語,他不明白為什麼眼前這個女子可以為了藍染做到這種程度,原來他們竟然如斯相愛。
呀勒~呀勒~至死不渝這種情感真是令人惶恐啊~
亂菊你說是不是?
你不也總是抱怨我扔下你,徑自離開,隻留給你一個遙不可及的背影。明明總是在深夜獨自醉泣,卻在我麵前笑顏如常。
你這般假裝堅強又是何苦呢,亂菊,我注定不是你的良人呢……
他摩挲著亂菊繾綣的發絲,在心底暗自安息,深沉的情感在紅眸中翻騰,最終湮沒在深不見底的血色漩渦中,模糊不清。
鮮血滴答流逝中,時光如同棉絮般四散飄向遠處。
她的臉色一分分蒼白下去,大量的失血讓她的身形搖搖欲墜。
眼角眉梢烙滿疲倦,眼中卻盛滿安心,因為她感受到藍染緩步回暖的體溫。終於徹底安下心來,小心翼翼地用隨身攜帶的幹淨紗布將其身上的幾處傷口一一包紮。
“市丸先生,你中的毒不深,隻需要服下這顆解毒劑便可。”曦走到市丸銀麵前,平攤的手掌中是一枚溫潤剔透的藥丸,隱隱飄散出清新的香氣。
“不必了~我啊、至少想在最後的時間陪在她的身邊。”市丸銀隨意地擺手拒絕,嘴角上挑的弧度是其一貫的輕浮和灑脫,俊朗的容顏下是她不曾見過的溫柔,多情且深情。
隻為了那個如暖陽般的女子而展露的真心。
“……我明白了,那麼就此告辭,請多保重市丸先生……”她深深地看進他的紅眸,頓時明白了這個男人的決心是何等的不可動搖,不再勸阻,隻是雙手交疊在身前深深地傾身拜別,懷著深沉的敬意向那個深情的男人告辭。
“伊藤桑和藍染大人也要幸福喲~”他的笑容再不含陰謀和戲虐,洗盡鉛華般俊逸,目送著那個清雅而溫和的女子吃力地扶著藍染瞬步離開,最後的祝福輕輕從唇間溢出,轉眼被風吹散至遠方。
我在你身邊,你可曾感覺到,亂菊?
四十七 尾聲
四十七 尾聲
我執起螺紋銅壺,向燈座中注油,於是本已微弱的火光忽然便亮了起來,將視野照得一片昏黃溫暖。
你看,今夜是難得的月明星稀,光華似水,你若錯過,豈不可惜?
視野中唯有一片蒼茫的鉛色,濃濃的霧靄讓他辨不清方向,隻能在虛無中漫無目的地緩步而行。
忽然間,懵懂中的男子像是得到了什麼暗示似的,向著一個方向全力奔跑。
他疲倦地睜開眼,便看見一個模模糊糊的人影,看不分明的麵容上卻是他熟悉地笑容,柔情似水。他聽見屬於那個女子的清雅嗓音:“醒了嗎,介?”
視野重又清明,他撐著床榻坐起身子,眼底帶著些許的意興闌珊,抬手揉了揉額角,想要以一貫的沉穩應對卻在開口時無力抵擋落寞氣息的流淌:“曦,我失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