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著圓滿宴的幌子,在當日來卻驚然的發現,來的最多的竟是女眷,所有大臣的心思不言而喻。
蘇清婉今日著了一身暗金色琉璃裙,用金絲勾成衣角花邊,略施胭脂的容顏格外清靈,臉上至進入禦花園起便一直掛著嫻靜的微笑,隻是那笑卻不達眼底,她一般不會明顯的訴說自己的喜怒,但是此刻她的雙眸卻寫著對這場宴會的不滿。
走至禦花園小道上,一侍女打扮的女子攔住了蘇清婉與赫連容晟的去路。
“瑞安王爺,太後請瑞安王妃去臨安殿一趟。”
赫連容晟低頭看了看蘇清婉,似乎也同意她去,蘇清婉自知赫連容晟自是為她好,便點了點頭,和赫連容晟囑咐了一句,便隨著那侍女卻了臨安殿。
太後因年事已高,這次的圓滿宴便就沒有參加,蘇清婉來到朝鳳樓時,就看到太後正斜躺在榻上閉眸養神,聽到了動靜,慢慢的睜開了眼睛,看到是蘇清婉,露出慈愛的笑容朝蘇清婉說道:“清婉來啦,過來坐在哀家身邊。”
說著自己便從榻上麵坐了起來,在身邊的空位上拍了拍。
蘇清婉清應了一聲,蓮步走到了太後的身邊坐下。
不知是太後真的老了還隻是她的錯覺,就在坐在她身邊的時候,她清晰的感覺到太後的身上透露著一股難言的不好氣息。
太後親昵的拉著蘇清婉的手,就像對待自己的親女兒一般。“江南的治水之法,是你給容晟吧?”
蘇清婉連忙搖了搖頭,想要否認卻被太後阻了聲音,道:“容晟我還不知道麼?自小各方麵的才能都異於常人,唯有治水之法至今都隻能掌握其知識不能領略其精髓,除了你,哀家真想不到還有誰。”
蘇清婉聽極此也不否認了,垂著眸說道:“容晟之才糟糠難追,而我,隻是希望可以用上一席之地的糟糠之妻罷了。”
太後聽到蘇清婉的話嗬嗬笑了出來,在蘇清婉的手背上連連輕拍三下。“果然,容晟沒有選錯人,以清婉之才,絲毫不亞於這京城中的千金小姐分毫,自古世人都說門當戶對,要哀家說,緣分才是真。”
蘇清婉笑笑不語。
太後轉眼間換了一副淒艾的神色,太後今天找她的事情似乎並沒有那麼簡單,果然,現在才開始正題。
“太後有什麼事情嗎?”
“如今朝堂上局勢太不利於容晟了,左派容覺,右派容雅,雖然容晟深得民心,但是沒有那些大臣的支持還不足以立天下,眼看著靖安帝的日子不多了,哀家這也是一把老骨頭了,就算到時候一張聖旨下來,這左派與右派的矛頭便會指向容晟,到時間,我怕對容晟不利啊。”
太後說罷歎了口氣。
太後的憂慮何嚐不是蘇清婉的?
“孫媳有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姑且說罷。”
“左派右派看著似乎是都在用自己的老命對峙著,但是真正到了決定的那一刻,他們就會像被一陣風吹過的枯草,毫不猶豫的往那邊倒,那些王公貴族看的是事,而不是人,孫媳的意思,太後可理會?”
蘇清婉說完看著太後,太後的臉上已經染上了笑意,“不愧是哀家的孫媳,一眼便道透了玄機,不錯,哀家也確實是這般想的。”後似乎想到了什麼,看著蘇清婉的眼神閃過一道精光,蘇清婉渾身一僵,有些不大習慣。
“清婉啊,你和容晟,可有孩子麼?”
“咳咳。”
蘇清婉最終還是不爭氣的紅了臉頰,被口水嗆到咳嗽了兩聲,才低下頭,羞澀的回道:“太後,孫媳……”
太後嗬嗬一笑,拍了拍蘇清婉的手道:“沒關係,遲早會有的,就是不知道我這把老骨頭就有沒有那個福氣抱曾孫了。”
“太後洪福齊天!一定可以,一定可以等到孫媳同容晟的孩子出生的。”
說到這的時候,蘇清婉自己忍不住濕了眼眶,太後的身上總是有種親人的感覺,在聽到太後說自己命不久矣的時候終究還是舍不得,不願意去想。
“傻孩子。”
太後當蘇清婉是自己的孫女,將她環在了懷中,隻是臉上的愁色卻依舊明顯。
而此時外麵的圓滿宴,大臣們在同赫連容晟打招呼之際也不忘將自己帶來的家眷給介紹出來,言下之意隻是想讓自己的女兒可以將赫連容晟勾引到手,來來去去,赫連容晟的身邊依舊圍繞著一些鶯鶯燕燕,他的臉也終於如期的黑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