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自處?陳嘉琪的例子在先,她絕對不會容許自己插足別人的感情。蔣白麗是個好女孩,她不能讓她陷於陳嘉琪的境地。
就這樣一拖就拖了半年,直到她的生活有了新的轉機。
葉惜墨即將畢業,他與慕尼黑的一家公立學校簽約教中國美術文化,同時在一家廣告公司兼職,以後將會常駐慕尼黑。
其實這個安排多少也是由葉惜墨的家人促成的,葉母和林媽都挺中意對方的孩子,希望他們能湊成一對兒。
莫涵不討厭葉惜墨,甚至於還挺喜歡跟他在一起的感覺。葉惜墨也不反感莫涵,這丫頭待人真誠寬容,時而迷迷糊糊的還挺可愛。知曉了家人的意圖後,倆人覺得這個安排也不錯,決定先在一起試試。
確定關係是在前不久聖誕節的時候,莫涵的室友都回家過節,葉惜墨來公寓陪她。
外麵寒風陣陣,室內暖意融融。兩人坐在壁爐前喝啤酒聊天,莫涵漸漸愛上了黑啤苦中帶甜的味道,焦糖麥香在唇齒間回蕩,低度的酒精使人微醺,飄飄然升騰起一種難言的快 感。
莫涵和葉惜墨背靠著沙發坐在地毯上,筆記本攤在旁邊播放蘇菲·瑪索的《逃之夭夭》。故事的最後安東尼逍遙法外,美麗的女警吉雅拉也放棄了抓捕他的計劃與他相攜離去,跟莫涵多年來所受的教育和信仰的“正義必勝”相去甚遠。
莫涵苦著臉向葉惜墨抱怨:“你這是在扭曲我的價值觀。”
葉惜墨按下空格鍵,畫麵定格在男女主角劫後餘生的忘情親吻上。
“我以為像你這種小女孩會喜歡愛情萬能。”
“我連愛情是什麼都搞不清,怎麼會相信它萬能!”莫涵自嘲的笑笑,指著電腦屏幕問:“他們那麼相愛,吻起來是不是天雷勾動地火?”
葉惜墨不以為然:“多半是感覺嘴上貼了塊生肉。”
“嘔……”莫涵被他惡心到,他不是搞藝術的嗎,怎麼比她還不解風情!
“其實也沒那麼差。”莫涵回想起和程灝的兩次親吻,禁不住臉紅心跳。
“哦?”葉惜墨笑著湊過來,“我們也試試吧。”
見莫涵沒有反對,他扶住她的臉吻了下去。
過程跟前兩次一樣,都是口水交換,可感覺卻差很多。
“怎麼樣?”葉惜墨問她。
莫涵搖搖頭:“好像不太對。”
葉惜墨退回去,麵色坦然如常,“我也覺得不太對。”
莫涵一愣,然後兩人相視而笑。
後來葉惜墨也講了自己的初戀。
他和景芮屬於早戀的一代,小時候一起學美術,初中成為同班,很快兩人就確立了關係。後來他們考入同一所高中,景芮的成績不太好,又夢想著做服裝設計師,高二那年去了法國讀書。葉惜墨家境殷實,送他出國也不是什麼難事。可葉母反對他跟景芮在一起,僅用經濟來源就掐斷了他的妄想。為此他頹廢了一陣子,並且堅決不在上海讀大學,憑借美術特長考了C大。
少男少女的感情很純粹,也很易碎。葉惜墨本想等景芮畢業後回國或者他畢業後去法國找她,哪知道癡等了四年,卻等來她跟一個法國佬結婚的消息,而且還有個比她小五歲的兒子。
年少拋人容易去,留下的人卻遲遲不能忘懷。這幾年葉惜墨見過不少女孩,燕瘦環肥桃紅柳綠,卻再沒有找到最初的心動,包括對莫涵也是如此。
莫涵倒不難過,她一直認為感情分許多種,有的人愛得轟轟烈烈非君不可,也有的人在平淡生活中相濡以沫。不過這個故事倒是讓她再一次認識到異地戀是沒有前途的,尤其是其中一個還在異國他鄉,接觸的人事物與國內不一樣,很容易讓審美觀和價值觀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