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針織棉杉;五月份進 入夏天倒計時,九分褲配七分袖,七分褲配短袖,短袖配短褲,或者是漂亮的花裙子;到了九月份再把這個穿衣順序倒回來,一年一年周而複始。
林涵的夏裝多是幹淨的淺色調,都是林媽和陳燕生買的,除了講究樣式得體,最重要的是麵料柔軟吸汗,而且富有彈 性,方便運動。
自從換上清涼的夏裝,每次見到程灝,他都用一種陰鬱仇恨的目光盯著她看,好像人家犯了什麼不可饒恕的罪過似的。林涵捫心自問,除了上次不領情拒絕乘坐他的專車之外,一個多月來她一直謹小慎微,從來沒有觸過逆鱗,真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不待見自己。
然而這個問題沒有困擾她許久,因為她的生活素來都不是圍著程灝轉的。學習是第一要務,韓喬是終極目標,朋友是生命中或長或短或溫情或傷痛的流星,從劃破天際到墜入塵埃,這便是朋友在生命中存在的軌跡。而程灝,充其量不過是軌跡比較長、比較陰晴不定的一顆。除了他,還有陳嘉琪,有周曉晶,有蘇靜瑜,有肖沐陽。
是的,肖沐陽,這個笑起來有點痞氣的少年,已經越來越深入地滲透進林涵的生活當中。當林涵被學業上和生活中的滿足推到頂峰的時候,他卻出其不意地給了她沉重的一擊。
一切還要從期中考試說起。
彼時林涵雖然身體狀況不佳,但考出來的成績還是不錯的——總分班級第二,全年級第12名。比較悲催的是曆史考試成績,她以58分的成績蟬聯班級倒數第一,曆史老師怒其不爭——為什麼不多考2分,至少湊個及格。直到五月初又一次月考,林涵還是班裏第二,曆史成績神奇的又是58分。曆史老師終於爆發了,拍著桌子吼道:“就憑你曆史學成這個樣子,活該你就做個千年老 二!”
全班轟然大笑,幾個男生甚至還囂張的吹口哨。林涵隻是覺得曆史老師挺幽默的,第二名就第二名吧,還要加個“千年”來形容其長久,於是也就跟著幹巴巴笑了兩聲。
下課後肖沐陽問她知不知道大家都在笑什麼,林涵傻乎乎的搖頭,於是肖沐陽就給她解釋了一下何為“老 二”。
林涵大囧,卻還是佯裝淡定地說:“不就是小鳥嗎,我又不是沒見過!”
肖沐陽笑得奸詐:“你什麼時候見過?見的誰的?”
如果是個稍微有點兒警覺性的人,此刻就該轉移話題或者隨便說點兒什麼糊弄過去,偏偏林涵是個一根筋的,順著肖沐陽的話答道:“小時候見過陳嘉琪的。”
“哦,那肯定不是‘老 二’,是‘小二’。你把手給我。”肖沐陽從桌子底下抓住林涵的手,用力按在自己的褲 襠上,“這才是老 二。”
林涵猛地抽回手,“嘭”一下撞在桌腳上,也不知是疼得還是嚇得,一瞬間臉色慘白。等她想明白剛才幹了什麼之後,小臉滿滿漲紅,“你,你……”
肖沐陽不以為意的笑笑,“怎麼,吃虧的可是我誒!我都沒怎麼著,你臉紅什麼!”
林涵的臉已經變成豬肝色,如果攤個雞蛋,估計能有八成熟。
之後的日子林涵見到肖沐陽總是臉紅腦熱,反觀肖沐陽倒是跟他越來越親近。他不再用筆戳她的後背,有事兒直接拍拍她的肩膀或者從後麵推她一下。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林涵總覺得他的“拍”或者“推”中有點兒撫 摸的成分,那隻手停留在她身上的時間過長,手心的溫度透過薄薄的衣衫,讓她心裏發毛。
矛盾的激化發生在六月一號。
這天中午高山的姐姐來學校看他,帶了些餅幹醬菜之類的,還有兩包洽洽香瓜子。課外活動的時候高山撕開一包瓜子分給肖沐陽和林涵,還給田芳留了一些把放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