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身把蕭天麟放在地上,鼓勵他道:“不是想娘親了嗎,快去讓娘抱抱!”

天麟見了一院子凶神惡煞的兵丁,地上橫七豎八的屍體與血跡更是駭人,嚇得一把摟住奕楨的脖子,懸起雙腳,一邊大哭一邊往奕楨身上攀:“不,我不認識她!”

嘉楠聽到孩子這話,心都似乎被鋼刀攪碎,用力去推垣鈞道:“給本宮滾開!”

垣鈞揮手示意眾人將她團團護住,苦口婆心道:“殿下三年不見陛下龍顏,豈知麵前這孩子的真假!陛下萬乘之軀,竊國者也日理萬機,二人如何竟同時出現在燕城!殿下三思,切勿中計啊!”

嘉楠知道他說的有理,可那孩子每哭一聲,她的心就似乎被一雙無形之手狠捏了一把。她淚流滿麵,哽咽道:“他就是我的天麟,我知道......”

奕楨對垣鈞嗬斥道:“垣統領,當日陛下賜予你含光劍,是要你守護殿下的,不是讓你給殿下攔道的!”

垣鈞不屑道:“竊國之賊,不忠之臣,有什麼臉麵來在下!”

忽而地麵傳來震動,在場眾人皆是沙場搏殺過的,一聽就禁不住變了臉色,這是有大隊人馬高速奔襲此地才有的動靜。

廷鶴縱身一躍到房頂之上遠觀了片刻,擰著眉頭上前回稟道:“大隊人馬往此處趕來,觀其服飾,似是蠻君的金雕衛。此處不宜久留,還請殿下移駕。”

垣鈞神色放鬆道:“可汗對殿下甚是有禮,沒什麼可懼怕的。”

廷鶴見勸不動,又轉頭對奕楨道:“大司馬與陛下不可身處險境,快走吧,來日方長!”

不料奕楨也並不緊張:“算算時間也該到了,某就在這裏等他。”

他一邊抬腳進了院子,一邊對嘉楠柔聲道:“有什麼事今日都一並了解了,咱們一家三口回天南去!”

嘉楠痛苦地閉了上眼睛,拚命忍回淚水,好一會兒後睜開道:“不管你捏了他什麼把柄,都不該把天麟帶來涉險。快走罷,從此好好輔佐天麟......”

奕楨正要勸她,阿日斯蘭的聲音傳來:“大司馬,朕雖然很想留下你與我那小侄子。可既然嘉楠讓你們走,朕就罷了。隻要你把我們的孩兒留下。”

嘉楠大吃一驚:“你綁走了阿迪亞!”她凝神看去,奕楨身後一人果然懷抱一個頭戴虎皮小帽的稚兒,正是阿迪亞!

奕楨神色黯了幾分,嗓子更喑啞了不少:“嘉楠,過去原是我對不住你在先,這裏頭另有別情,日後我自然向你解釋清楚。這幾年無論你受了蒙蔽與他發生了什麼,我都不計較,這孩子咱們帶回天南去,我一定視如己出!”

嘉楠下意識解釋道:“不,他不是”

阿日斯蘭忽然大喊一聲打斷她:“阿迪亞!”

那頭戴虎皮貓的孩子忽然響亮的喊了一聲:“額吉!!”

旁的人有些覺得莫名其妙,有些養過孩子的不禁大為吃驚。“旁的孩子這年紀絕無可能說話,這孩子竟天資聰穎至此,看起來尚未周歲,已經能說的如此清楚。”

而嘉楠心中卻如同響起了十方驚雷,這孩子是誰!

阿日斯蘭已經緩緩走到她麵前,垣鈞等見了他自動讓開了路。

阿日斯蘭湊到嘉楠耳邊低語:“嘉楠,額爾德穆圖不僅會祛除巫術,最擅長的,乃是魂術!”

嘉楠睜大了眼睛,一時什麼都明白了,又不敢置信。

她咬牙切齒道:“你這個瘋子!不折不扣的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