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季維深第一次見到發病中的尼諾。
印象中一向狂肆冷傲的卡莫拉家主,此刻蜷縮在沙發上看著頹廢又難過。
季維深過去看了看,發現尼諾的身子也在微微的顫抖,胳膊遮擋下著半張臉,慘白的嚇人。
“哥,先把他架到床上去吧。”池裕倒是很淡定,看了一眼季維深。
尼諾自己一點兒力氣也沒有,池裕和季維生兩個人架起一米九多的他也不輕鬆,費力的將人放在床上,池裕不敢耽擱,轉身去沙發旁拿過了早就準備好的急救箱。
池裕先是給尼諾口服下了一支衝劑,隨後又手法熟練的用銀針給尼諾針灸穴位壓製病痛。
季維深站在一邊默默的看著,一雙深邃的眸子透著擔心。
這會兒的尼諾滿頭都是汗水,身體和四肢都不受控製的顫抖著。
這樣常年處於危險之中的一個人,毅力自然是超乎尋常的,可是現在看他虛弱的樣子,應該是在承受著難以想象的痛苦。
大約過去了10多分鍾,尼諾顫抖的狀況仿佛好轉了一些,季維深湊過來看了看他蒼白的臉色,扭過頭來問池裕。
“這要什麼時候才能過去?”
“說不定,昨天還折騰了40多分鍾呢。”池裕撚著銀針一邊回答一邊專注地觀察著尼諾的情況。
季維深蹙著的眉頭擰成了疙瘩,這麼折騰下去,多強壯的人也受不了,伍德的父親梅傑爾,是經曆了多少次這樣的痛苦煎熬,最後變成植物人的?
尼諾應該是親眼見證了舅舅的痛苦,現在病毒在自己身上,這小子又是怎樣做到這麼淡定從容的?
又過去了20多分鍾,尼諾的情況穩定下來疲憊的睡了過去,池裕將銀針收好,站起身來時,也已經滿頭是汗。
季維深默默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先走到沙發前坐下,池裕拎著急救箱過來,才壓低聲音說道。
“這樣下去他還能堅持多久?化驗一點眉目都沒有嗎?”
“誰知道他能堅持多久?”池裕有些煩躁地說完靠進沙發閉了一會兒眼睛才看向季維深。
“但我能肯定的是,他的病情會越來越嚴重,身體也會越來越差,最後就會像伍德他爹似的,變成了一個活死人。”
季維深瞪了一眼池裕,你這話還不如不說。
“嘿嘿,”池裕被瞪,摸摸鼻子訕笑了兩下。
“我給他做了兩次血液分析,也提取不出什麼毒素。真是日了狗了,第一次遇到這麼棘手的問題。
不過……”池裕說到這頓了頓,一雙桃花眼認真的看向季維深。
“哥,你也看到了,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我昨晚突然有個大膽的設想,不知道能不能成。”
“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成與不成都要試一試。保守治療也存在著很大的風險,何況我們麵臨的不隻是他一個人的問題。
伍德估計也要回來了,如果你的方法對尼諾有效果,梅傑爾先生也就有希望了不是嘛。”
“嗯,”池裕點點頭“我也是這麼想的,可是我也沒有多少把握。
這種治療方法,之前也不是沒有人用過,但畢竟尼諾身體裏的毒素我們並不清楚,行與不行,隻能說試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