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以安還沒來得及多看兩眼,她就也被推倒在地,一個娃娃兵上前去,用鐵鏈拴住她的兩隻腳,拴在另一根木柱子上,距離那一對亞洲母子很近。

再然後,陌以安就坐在地上,靠著木柱子,喘口氣,準備等看押他們的人走了,她再問問那個女人,了解下情況。

然而,她才剛坐下沒多長時間,又有紛亂的腳步聲。緊接著,陌以安就看到了薛子謙被另一群娃娃軍押著,也走了過來。

一個娃娃兵看了看,就隻有拴著陌以安的那根兒木柱子上還有已經綁上去的鐵鏈,他們也直接懶省事,把薛子謙推倒在地上,將他的雙腳用鐵鏈拴住鎖好,然後,押送陌以安跟薛子謙來的那些娃娃軍,用法語跟負責看押的嘰裏呱啦說了幾句,就都從原來的出口離開了。

關押陌以安他們的這個地方,是一個相對於礦洞通道來說,比較寬敞一點的空間,估計從前的時候,是礦山的管理者的休息室之類的。但是這個空間,最多也不過是三十來個平方,再加上地下的空氣是很難流通的,因此,像是剛才一下子來了那麼多人,這原本就沉悶的礦洞,頓時就讓人幾乎喘不過來氣了。

即便是這一會兒,那些人都走了,就留下了原本就在此看管人質的兩個人,這礦洞裏的空氣依舊不好。

那兩個看管人質的娃娃軍大概也是覺得空氣不好,很沉悶,所以兩人又仔細地檢查了一番陌以安、薛子謙以及那一對亞洲母子腳上的鐵鏈和鎖的情況之後,就從出口出去了,大概是到別的地方休息或者玩樂。畢竟這個空間就隻有那一個出口,隻要堵住那個出口,就不怕這些人質有任何舉動。再者,人質都已經被拴住了,還能掀起什麼浪花?

那兩個娃娃兵走了之後,陌以安慢慢地放平呼吸,讓自己整個人都沉靜下來,免得因為呼吸過快而讓自己陷入更加缺氧的地步。

她一句話都沒說,好像是根本就不知道身邊還有一個薛子謙,就跟她綁在同一個木柱子之上。

薛子謙也一直都沒吭聲,他原本很粗重的呼吸,經過這麼一段時間的調整,也輕柔了起來,慢慢的,兩個人的呼吸都已經很平靜。又或者是身體已經適應了這礦洞下的空氣,他們也終於覺得這礦洞之中也不是那麼憋悶了。

陌以安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感受了一下,外麵似乎沒有任何動靜,那兩個娃娃兵應該是不在近處。

她就忍不住看向右側那個木柱子上綁著的一對亞洲母子。◆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她裝作很小心地又很害怕地用英語說道,“大姐,你們……你們也是被綁架來的嗎?”

陌以安的聲音很低,還帶著恐慌,讓跟她綁在一起的薛子謙露出了一個奇怪的表情。不過他什麼都沒說,隻是安靜地看著陌以安。

邊上的女人眼睛中全都是血絲,有些疲憊地點點頭,“嗯。”

一個字,飽含著道不盡的心酸苦楚。女人摟著兒子的手,在輕輕地拍著,小男孩勉強用一種很難受的姿勢躺在她的腿上,睡眠中的男孩,眉頭依舊緊緊地皺著,臉上還帶著驚恐。

陌以安好像是很不安,想了想又低聲問道,“大姐,你們被抓來……被抓來很久了嗎?”

女人看過來,再次點點頭,“我不知道多久了,這裏的時間過得很慢,好像是度日如年一般。沒有日出沒有日落……根本就沒辦法判斷時間。我甚至都不知道還能不能活著出去。”

女人的聲音中滿是絕望的疲憊。

陌以安在心裏算了算,如果這個女人是阜康的妻子和兒子的話,他們應該已經被抓來五天時間了。確實,在這樣不見天日的地方,時間真的過的很慢很慢,人的心也在一點點地崩潰。

陌以安沉默了一會兒,好像是在消化女人說的話,過了一會兒她又問道,“大姐,你們……你們……我想問的是,你們家人有沒有交贖金?交贖金的話,他們會不會真的放我們走啊。”

陌以安的聲音中帶著恐懼,也帶著期盼。

女人這次沒有那麼快回答,而是沉默了一會兒,才慢慢地說道,“我不知道。那些綁匪從來不跟我們說任何事情。我丈夫也在這裏,我甚至都不知道他的死活。不過想來,應該是已經答應了要交贖金吧,不然的話,這些綁匪隻怕早就已經把我們母子殺死了。”

女人的話,讓陌以安不安起來,她麵露驚恐,又好像是很後悔很後悔,“我後悔了,本來是不該來這裏的,可是……可是我任性,非要來。結果……誰能想到就遇見這樣的事情。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

陌以安好像就隻是在自言自語,更像是心理壓力過大的時候,一種自己跟自己的傾訴。好像是說這些不找邊際的話,就能夠安慰自己一般。

說著說著,陌以安就哭了。

女人什麼都沒說,隻是把自己的孩子摟得更緊一點。

陌以安一邊擦著眼淚,心裏卻是在想著,不行啊,她得讓這個女人說出她的身份,她必須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