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邊,顧月像是得到感應一般睜開眼,看到江薄的那一刻,露出一個微笑,“你怎麼來了?”

“為什麼不告訴我?”

“沒關係,你忙你的,我自己可以!”

告訴他?這句話讓顧月心裏冷笑,她搬去鴻錦後,這男人就再也不出現在那兒,在搬去那兒之前,他就打聽好的,那是江薄經常去的地方。

可後來呢?那天晚上就算是藥效起來要燙傷渾身。他也要堅持去找那個女人。

“水差不多了,吃藥吧。”

“恩。”

江薄將顧月扶起來,體貼的給她後背墊上一個枕頭,然後將提前準備好的藥丸遞到顧月手上,看著她將藥吃下去再將水遞上去。

看著她乖巧的吃下藥,心裏原本的焦躁才稍微好點。

“薄。”

“恩。”

“我怕,我可能陪不了你多久了。”

“不準亂說,我不會讓你有事兒!”

顧月的話說完,江薄幾乎是想也沒想的回應,顧月是為他母親捐出一顆腎身體才出了問題,責任讓他絕對不準顧月出任何生命危險。

不管花什麼代價,他都一定會找到合適顧月的腎源,這是顧月身體出問題後,他心裏一直堅定不移的責任束縛。

“再等等,相信我!”

“找了這麼久都找不到,我怕我等不到那個時候了。”

以往顧月說這種話的時候江薄唯一有的就是心疼,然而現在感覺到有些許的煩躁,甚至內心深處有些排斥。

“放心,我不會讓你有事,恩?”

“恩恩,我相信你。”

江薄的溫柔體貼,讓顧月麵上露出了滿足的微笑,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藥瓶喬安好,你有什麼資格可以留住這個男人呢?我有,我的身體就是纏繞江薄最好的依仗!

“還有,不要告訴我爸媽好嗎?我怕他們會擔心。”

“伯父伯母還不知道?”

“恩,他們年齡大了。”

“好!”

在江薄麵前,顧月始終保持著一副溫良賢惠的形象,就算是生病也是孝順擺在第一位的好女兒,始終這樣懂得進退又知書達理。

遲暮來臨,下午的時候袁助理將所有的加急文件都送了過來,江薄簽好字後又帶回去,這兩天為安好的事兒一直在醫院,現在顧月又住院,江薄去公司的時間就更少了。

晚上八點過,江薄看了看時間,在顧月身邊的每一分秒腦海裏都閃現的是安好那張蒼白的小臉,對於這感覺,他很煩躁,但也想遵循自己的內心。

看了顧月一眼,溫和道,“水涼了就乖乖吃藥,我先出去一趟!”

“出去?現在嗎?”

“恩,有個視頻會議,我開完就回來。”

“好。”

安撫好顧月之後,江薄就拿起西裝外套出了門,在病房門關上那一刻,顧月原本體貼溫柔的小臉瞬間冰到極致。

看了小桌板上被江薄分好的藥丸,直接拿起來丟進了一邊的垃圾桶,嘴角的冷意越發明顯,“喬安好,你給我等著!”

說著已經掏出電話,“爸爸,是我。”

“”

“我沒事,不過需要爸爸幫我一個忙!”

眼裏閃過一抹怨毒的精光,原本的溫良頃刻間變成了滿腹算計的陰鷙!

江薄剛走到車邊,電話就響了起來。

在看到是聶素號碼的時候,男人的眉擰在一起,聶素一般沒什麼事兒不可能在下班時間給她打電話,“什麼事兒?”

“總裁,喬小姐被陳氏的陳總帶走了!”

“怎麼回事?”

“是喬小姐母親,來病房和喬小姐起了爭執,不知道怎麼就被陳總知道了,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