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千凡的話音落下,蘇寧樂來不及思考,窗外就傳來一陣嘈雜之聲。
蘇寧樂瞬間緊張起來,白千凡的身體也有些僵硬,他一身白袍立於房間之中,盈盈月光籠照下來訪問過,在他身邊鍍上了一層光亮,一瞬間竟如同肉身成聖的仙人,威嚴而不可冒犯。
他們一直在等的人終於來了。
是一個穿著黑色夜行衣,腰間卻掛著一塊金牌的中年男子。
那男子一張臉全都蒙於黑沉沉的鬼麵之下,看起來陰森而又神秘。
男子悄無聲息地潛入到蘇寧樂的房間,看到白千凡待在這裏的時候,第一時間竟然愣住,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他忍不住地驚呼出聲。
“王爺您此時不應當……”
“應當待在那皇宮之中,與那一群迂腐的書生討論今年秋闈之事?”
白癜風說話的聲音,透著冷氣,又帶著絲絲沙啞,那黑衣人不說話,隻是一聲不吭的從懷裏掏出一個白瓷瓶子放在桌子上,目光卻是看著蘇寧樂的。
他的目光太過於陰深深的冰冷,蘇寧樂一時間,竟有些恍然,反應過來之後才知道那人是用看死人的目光看著自己,一時間竟有些不甘。
她隱約猜到了,估計是皇帝設了什麼局,故意把白千凡調開,然後再派這人來賜自己獨酒一杯,以此來了結自己的性命,讓白千凡徹底放下,隻不過白千凡早已窺破其中計策,早早的守在了自己身邊。
他這麼做無疑是在明目張膽的反抗皇帝蘇寧樂前段時間有些拿捏不準自己在他心中的分量,但看到今日白千凡如此堅定的立場之後,她心中還是暖洋洋的。
蘇寧樂的目光盯著桌子上的毒酒,知道自己在白千凡沒有開口的時候,她自己是不會擅自做決定的。
她和白間房子是盟友的關係一切都應當以白千凡的想法為主,如果她現在拖白千凡的後腿,無疑是個豬隊友了。
白千凡畢竟也在朝堂之中待了這麼久。雖然平日裏看起來不問世事又溫和無害,但這滿身的皇室之氣,哪能是一個小小的殺手,刺客能比擬的,隻不過片刻時間,那刺客就一頭冷汗垂頭對著白千凡跪了下來。
“王爺不要為難在下,在下也隻不過是奉命行事罷了,今晚若不能取蘇小姐性命,隻怕實在是難以向皇上交代。”
他腰間的這枚金牌就已經明明白白的彰顯了自己的身份,而且皇帝也特意交代過,如果今晚能娶了那蘇寧樂的性命,便把腰間的金牌留在桌子上,以此來提醒白千凡,這蘇寧樂的性命確確實實就是他皇帝想要的。
白天凡就算是這百年一遇的天才又是皇帝,心心念念想要保住的人,那也依舊不能違背皇帝的命令。
蘇寧樂依舊默不出聲,白千凡卻輕輕歎了一口氣,收起桌子上的毒酒,收入了自己袖中。
他的目光堅定,桌子上忽然燃起一盞油燈,是白千凡親手拿了火折子點的。
“你回去告訴父皇,這天下與美人,千凡都要。”
這是他第一次明目張膽的在外人麵前承認自己的身份,那被派過來刺殺蘇寧樂的人是皇帝絕對信任的心腹,自然也知道白千凡的身份,對此他沒有任何的意外,隻是輕輕點了點頭,看著被白千凡收起了毒酒,又深深地望了蘇寧樂一眼,轉身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人已經離去,蘇寧樂這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自己剛剛似乎在閻王爺麵前走了一圈。
“你怎麼樣沒有被嚇到吧?最近鄰國蠢蠢欲動,雖林歡郡主有和親之意,但我畢竟離京多年,鄰國趙王身邊又有其他兄弟環繞,有不少臣子覲見,說要放棄我這個棋子……”
窗戶隻是輕輕的掩了一層,有冷風從窗外灌進來,輕輕吹動了桌子上的燭火,蘇寧樂眨了眨眼睛,示意自己聽明白了。
“父皇的意思是,這次秋闈之後會將我派去軍營,而我的身份,早晚有一天也會被人發現。”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也沒有永遠堅固的感情,特別是這冷漠無情的皇家。
思想也對白千凡自幼被當成鄰國的質子,送到這京城之中,縱然那紂王一開始的時候有萬般不舍,這時日已久,他身邊又不乏優秀的兒子,估計早就忘了白千凡是哪一號人物。
白千凡的分量不在,鄰國又蠢蠢欲動,我朝皇帝有一幅是白天反登機,卻又礙於這長久以來隱瞞的身份,無法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