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郡主眉頭一皺,接下來,竟然當著眾人的麵對蘇寧樂輕輕笑了笑。
“這位妹妹看著好生眼熟,應當不是京城人士吧?”
今日的主角林歡郡主。的提名成功讓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蘇寧樂身上,連帶著白千凡,此刻也有了光明正大地望向她的理由。
蘇寧樂有一瞬間的窘迫,她臉上的笑容收斂殆盡,不知這位林歡郡主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麼藥。
按理說,就算她以往和白千凡有交情,林歡郡主遠在他國,也不一定認得自己,可直接就忽略了這裏所有的人直接從自己開口說話怎麼瞧,都像是有陰謀。
難道是來給自己下馬威了?
“可能是在下當真長了一副大眾臉吧,所以才讓郡主您覺得麵熟。”
自己這次是來找白千凡解釋的,身為女子,哪怕知道這位靈魂郡主,很可能對自己帶有敵意,又是白千凡的未婚妻,她不想平白無故的就開始挑起紛爭。
所以,便挑了一個略帶著一些許幽默,又不會抽錯的答案,回複給了林歡郡主。
但是那位郡主卻好像並不打算放過蘇寧樂,她輕輕的坐在距離蘇寧樂不遠的一個椅子上,眉目之中皆含著笑容。
“妹妹說這話可是誅心了,本郡主在故鄉之中,素有第一美人的稱呼,如今見到妹妹,方才知道自己實在是容顏淺薄,怪不得……”
她說話說得吞吞吐吐,又給人一種無限遐想的可能。
特別是,還當著這麼多無論是才華還是樣貌,都屬於上等的貴女們誇讚自己的容貌,這不是明擺著給自己招敵嗎?
蘇寧樂下意識的看了一眼白千凡,見他的目光已經移向了別處,麵容淡淡的好像並不打算理會這邊的事情。
說不清是心中到底是什麼滋味,蘇寧樂尷尬而不失禮貌地搖了搖頭。
“郡主謬讚。”
除此之外再無其他的話,那位郡主就算是想找茬,一時半會兒也找不到什麼話題。
皇上派過來主持詩會的小太監見兩位的鬥爭終於結束了,忍不住偷偷鬆了一口氣,尖細著嗓子。
“皇上說今兒個菊花已開,確實也是難得一見的盛景,剛好郡主駕到,故而有此詩會,為郡主接風洗塵,但是既然是詩會,自然是少不了吟詩的,不知各位公子小姐們瞧著這滿園的雛菊,心中有何感想?”
那太監說完,蘇寧樂這才發現,酒樓裏的過道與窗台上竟擺滿了各式各樣的菊花推開窗戶,酒樓後麵的一大片花田裏也種植著正迎著秋風怒放的菊。
秋風陣陣,空氣之中都是菊花與梅子酒的香氣。
林歡知道,那太監也確實是在打圓場,他端起自己手邊的一杯果酒放在唇邊抿了一口,低下眸子,輕輕笑了笑,顯得端莊嫻靜而溫柔。
而旁邊的,不少自詡有才之人,已經拿起了筆,在紙上肆意潑墨。
蘇寧樂眼角的餘光打量著林歡,因為並不打算在這詩會上做詩,所以他也有更多的心思去揣摩,離婚剛剛為什麼說出那麼一番話?
一開始蘇寧樂也以為是白千凡的原因,可是通過她的觀察,她發現林歡好像自始至終的目光都沒有落在白千凡身上,更不要說她對白千凡心存愛意了。
連看都不願意多看一眼的人,怎麼會是一個女子的心愛之人呢?
她對自己那莫名其妙的敵意到底是因為什麼?難道說他們以前真的見過不應該呀,自己為什麼一點印象都沒有?
就在蘇寧樂思考的時候,白千凡已經率先做好了一首詩遞給了太監,太監喜笑顏開地接過來,剛看了兩行上麵的字,太監就滿意的對身旁一位看起來像是學生模樣的人點了點頭,隨後將白千凡的詩稿交給了那位學士。
之後也陸續有幾家公子小姐們交出了自己的詩稿,輪到今日的正主林歡郡主的時候,那郡主竟然輕輕搖了搖頭,說出來的話很是坦蕩。
“說來慚愧,本宮自幼就對寫詩怡是格外頭痛,但是也不好,破壞了大家的雅興,不如,就獻醜繪畫一副吧。”
她說完,當真挽起袖子開始研磨,手腕微提,纖細潔白的手指捏著一支筆,歪頭輕輕笑了笑,像是在回憶,隨後下筆如有神,筆下的墨汁勾勾點點,便畫出了一副栩栩如生的黑白色墨菊圖。
雖然隻有一朵,但妙就妙在,那菊花的花瓣裏怎麼瞧都像是包裹著兩個人,可又偏偏找不出半分人的痕跡。
就是用花瓣與花瓣之間的空隙組成了另外一幅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