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忽如其來的表態,反倒是讓白千凡再次驚訝了一下。
他皺了皺眉頭,深深的望向這個,讓自己的心髒有莫名其妙的悸動,卻也害自己至深的女子,心頭止不住的煩躁。
他這是怎麼了?
以往,不說脾氣好,但他也有泰山崩於麵而色不改的修養,如今怎能會因為一個尋常的女子而亂了心弦。
“縣令大人,欽差大人,在下願意和白千凡一同去京城,接受審訊,白千凡是烈焰首領這件事情著實是在下疏忽,在下一定會找到證據替白千凡證明清白的!”
欽差看著眼前的這名女子,臉上依舊是威嚴前麵無表情的樣子,但心裏卻止不住的冷笑。
雖然皇後一派現在已經沒落至極,但是,皇後黨派從事甚多,其中不乏一些老古董。
雖然嘴上那些老古董們說著自己是清流正派,但是他們心裏想著的還是立嫡立長,白千凡這麼一個身份不明不白的人,是不可能得到那些老古董的承認的,到時候自己隻要把白千凡的真實身份稍微透露一些,那些老古董自然會把白千凡視為眼中釘。
“一同關押起來吧。”欽差揮了揮手。
白千凡這麼看重這個女子,說不定到時候還會有大用處。
“多謝大人!”
蘇寧樂忽然露出笑容來,好像自己並不是那個即將淪為階下窮的人,她小心翼翼的來到白千凡身邊,看著青辰望向自己憤怒的眼神,心裏猛的一顫,但是更讓她覺得陌生的是,白千凡那雙毫無溫度的眸子。
有幾個被縣令視為心腹的玉足,多多少少也知道蘇寧樂背後是有人護著的,對蘇寧樂並不敢有太大的冒犯之意。
並且,在蘇寧的麵前,獄卒們對白千凡的態度也比以往好了很多,隻不過,終究也是粗魯至極。
“趕緊走,別磨磨蹭蹭的,都是快要死的人了,還擔當自己是高高在上的老爺呢?”
白千凡背上的傷剛剛開始結痂,稍微一動彈就是撕心裂肺的疼,動作大了,說不定會導致傷口重新崩裂。
但是,獄卒卻直接伸手,一下子推在了白千凡背上。
這一下狠狠的戳痛了傷口,白千凡忍不住悶哼一聲,他腳步踉蹌,但。目光卻是從未有過的堅定。
“你們小心一點,他背上有傷你們難道不知道嗎?事情還沒有調查清楚,你們就如此蓋棺定論。”
“蘇小姐,我們敬你一聲蘇小姐,您可別真當自個兒還是個小姐了,說到底您現在和這白千凡的處境差不多,您還是先關心關心自個兒吧。”
獄卒陰陽怪氣的,蘇寧樂咬著下唇,一言不發的伸手,推開白千凡身旁的一名獄卒。
“你不是想讓他走快一些嗎?我來攙著他,你們動作那麼粗魯,牽動了他的傷口,他當然走不快。”
白千凡再次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是沒有拒絕,但是,蘇寧樂卻一點都感覺不到他身上的溫情她冷得像是一塊冰,無論是身體還是心。
這次獄卒沒有再拒絕,反正這裏沒人看著他們有蘇寧樂扶著,他們好像還樂得清靜呢。
那這也算是賣蘇寧樂一個麵子。
死了很快就到了,一進門就是那股熟悉的黴味,混合著莫名其妙的臭味,外加經年不散的血腥氣。
蘇寧樂有些不適的皺了皺眉,白千凡忽然側目看了他一眼,緊接著就甩開他的手,自己一言不發地回到了牢房之中,席地而坐。
他這到底是怎麼了?
明明他前幾天還對自己溫柔深情至極的。
蘇寧樂心裏前所未有的慌亂,在清晨不知道對他翻了多少個白眼之後,蘇寧樂還是厚著臉皮想要跟進白千凡的牢房。
“你來這個,蘇小姐不是在下說,您多多少少也是個女子,和男子同處一間牢房,也不怕汙了自個兒的名聲,如果您真是覺得自己快要死了,什麼都不怕了,不如臨死之前讓我們哥幾個爽一爽。”
獄卒逞著一時口舌之快,倒也沒想著真去對蘇寧樂怎麼樣。
蘇寧樂沉默著一言不發,自動免疫這些侮辱。
“反正我們犯的是同一種罪一條繩上的螞蚱讓我們在一個牢房之中不是更好嗎?何必多占一個牢房。”
她固執的想要往白千凡身邊湊,但是白千凡這次卻抬起了頭,神色淡淡的開口,對她說了今天的第一句話。
“你去旁邊。”
態度堅決,不容置疑。
蘇寧樂往裏邁的腳步瞬間就頓住了,獄卒臉上露出譏諷。
“蘇小姐您也別舔這個臉往上貼了,人家可不稀罕您,你說你這是怎麼想的吧,明明縣令大人就已經判你無罪釋放了,你好好找個人家嫁了不好嗎,非得跟著他來受這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