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裏的鞭子揚起來還想再揮下去,但是看著宋杭死死的盯著他的眼睛,獄卒不知道為何心底發寒。
這可是一個連自己的親生母親都敢毒害的人啊,萬一、萬一……他發了瘋不小心跑出去,傷害到自己怎麼辦?
獄卒拿著鞭子的手抖了抖,最後扯出一個僵硬的微笑,對著蘇寧樂道。
“這樣子……既然蘇小姐有辦法證明自己的清白了,那我就去向縣令大人稟報,這件事情我們還是早早的解決,早日還蘇小姐一個清白為好,您說是不是?”
蘇寧樂隻是想解釋一下,並沒有說現在就想開堂問審,但是那個獄卒心裏不知道想什麼,竟然直接一溜煙的跑了出去,蘇寧樂張口想要攔住他,但有人比她更快。
“等一等!這件事情還要從長計議!”
是白千凡的聲音,他終於忍不住了。
雖然知道蘇寧樂完全有能力自己解決這件事情,但是看著她被誣陷,看著宋杭癲狂的樣子,他還是忍不住的替她擔心。
他開口想要和獄卒講一講其中的道理。
“宋杭的樣子,絕對是不會承認自己犯了錯誤的。
就算蘇寧樂拿出證據,他也絕對不會承認,這種情況下,案子隻能一拖再拖,即便是有縣令大人主張公道,但是也會引起一些人無限的猜測,這對寧樂……蘇小姐來說並不是一件好事。”
當前民風開放,並不像前朝一樣大肆施行文字獄。
所以,很多平民百姓也可以就一些案子進行有關自己的討論,蘇寧樂帶怎麼說也隻不過是一個女子。
這個案子就算是被看到了真相,對他的名聲也不是。什麼好事?
舉個例子來說,如果一個女孩子以後要嫁人,從媒婆那裏打聽到,有一個男子曾經為了這個女孩子殺了自己的母親。
就算這個女孩子清清白白又無辜,甚至什麼都不知道,可僅僅憑借著她有過一個瘋魔一般的追求者,這個女孩子的名聲就會被連累的徹底臭掉。
這個世界就是這麼殘忍。
而且,他想給蘇寧樂,並不隻單單像他身邊的那些人所想的那麼簡單。
把蘇寧樂留在身邊,當個妾室或者是紅顏知己。
他想給她的是……
一個光明正大,無人企及的身份。
為了能讓這條路走得更順暢一些,他不能讓她的名聲有任何汙點。
“你以為你是誰?”
獄卒心裏本來就忐忑,他匆匆忙忙的想要跑出去,趕快離宋杭這個瘋子遠一點。
莫名其妙的被叫住,又潛意識的礙於白千凡以前的威嚴停了下來,甚至下意識的想點頭哈腰的去奉承他。
反應過來之後,一直到白千凡現在隻不過是個階下囚,比自己的身份還要差上很多,獄卒瞬間惱羞成怒,胡亂的揮舞著手裏的鞭子,張牙舞爪地對白千凡叫囂。
“別忘了你現在的身份,你有什麼資格來命令我?
而且別以為這個世界上就隻有你自己一個人高高在上,我們縣令大人明察秋毫,所有的疑難案子在他手下都不成問題,蘇小姐,您就放心吧。”
接下來的一句話是對著蘇寧樂說的,蘇寧樂皺了皺眉頭,心裏有著與白千凡差不多的擔憂,隻不過,她擔心的是,自己的母親聽到消息之後,會受不了。
其實從蘇娛失蹤之後,蘇母的身體就一日比一日差了。
不然以蘇寧樂的性子是絕對不會輕輕鬆鬆的,就答應父母去相親的要求的。
萬一她知道自己身上沾惹上了這麼一個驚天命案,不知道身體還能不能受得住。
所以沒有百分百的把握,蘇寧樂不想盡快把這件事情公布於眾。
“還是再緩緩吧……”
接下來的解釋還沒有說完,獄卒就不耐煩的打斷蘇寧樂。
畢竟她再怎麼厲害,也隻不過是一個被人包庇著的小女子,自己本身並沒有什麼身份地位,能不能進到高門大戶當妾都說不準,充其量也就是個被養在外麵的外室。
這種人過不了多久,男人的新鮮感沒了,也就剩個被拋棄的路子。
玉竹沒太放在心上,隻想盡快解決這件事情,抓緊時間把宋杭砍頭。
他匆匆忙忙的跑出去,準備向縣令大人說明,然後,開堂問審。
縣令也想盡快結束這件事情,然後開始著手審理白千凡的案子,這樣才能提早迎接自己加官進爵的時候。
但是讓人沒想到的是,他們的著急,反正讓事情更加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