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有時間來我這兒?言大公子不忙了?”
言玨忽然就被蘇寧樂這幅隨意的姿勢取悅了,以前他們兩個雖然已算得上是相熟,但是可能就是一起經曆的事情少,再加上又有人護著她,自己都不能好好的和蘇寧樂說說話。
看來自己的計劃是有用的,言玨心裏生出一抹雀躍來,喜悅從心底暈染上眉梢,讓他微微上揚的眼角看起來流光四溢,耀眼至極,貴族公子的氣息展露無遺。
但是,手放在唇邊輕輕咳嗽了一聲,言玨溫聲道。
“有事路過這裏,聽說你被和你同莊的那個叫宋杭的小子汙蔑了,覺得不放心,特意過來看看。”
自然而然的坐在了蘇寧樂對麵,言玨寬大的袖子上繡著的仙鶴閃著銀光,他眼巴巴的盯著桌上已經冷掉的茶水。
“我可是在這裏等了你很久了,也收集了一些證據給你,怎麼,這都不請我喝杯茶嗎?”
“……”
自己還沒跟他算他在那裏裝神弄鬼故意愚弄自己的事情呢,他反倒眼巴巴的跑過來邀功了?
沒好氣地倒了一杯冷茶遞過去,蘇寧樂托著腮。
“沒什麼好茶招待你,言公子湊合著喝吧,宋杭的事情你不用擔心,我心裏已經有數了,不會被他汙蔑的,隻是……”
猶豫再三,蘇寧樂一直在考慮到底要不要把白千凡的事情告訴他。
白千凡這個人看起來清朗溫和,其實城府極深,而且心腸又冷,他既然能隱藏身份隱藏了這麼久說不定背地裏,也存了什麼後招在等著自己,如果貿貿然的就把那些證據交給官府,說不定不但不能讓他得到懲罰,還會打草驚蛇。
但是如果有炎覺得幫助的話,事情可能就會不同了,隻不過他願意幫自己嗎?
“你有什麼事可以直接告訴我,我對你的要求,永遠都不會拒絕。”
言玨的脾氣好像很好,他端著小小的茶杯,喝了一口冷掉的茶水,微微的苦澀在口腔裏蔓延,讓人忍不住皺了皺眉。
眼角的餘光看到蘇寧樂也毫不顧忌地抓起那冷家的茶水,要往嘴裏灌,她幹脆直接把桌子上的茶壺拿了過來,捧在手掌裏。
格外簡單的陶瓷茶壺,根本就不是他這種人常常觸碰到的。
那粗糙的質感以及拙劣的做工,讓言玨忍不住皺了皺眉,但他依舊偷偷運起了內力,用掌心的溫度一直溫著那茶壺。
等蘇寧樂考慮好後。壺裏的茶水也已經變得溫熱了,茶香重新溢出來,言玨伸手拿掉蘇寧樂麵前冷掉的茶水潑在痰盂裏,再重新替她倒上熱茶。
“想的怎麼樣了?我說過,你永遠都不必把我當外人,隻是你好像一直都對我有防備,寧樂,你在顧忌什麼?相信我一次好嗎?”
這人竟然直接用內力給自己溫茶。
說不敢動真的是假的,隻不過蘇寧樂素來大大咧咧的一時間被這麼仔細的照顧著,還是一個以前自己不是特別能接受的人,她心裏還是覺得怪怪的。
白千凡的事情,事關重大,自己還需要好好考慮考慮,但是,宋杭的事情卻不需要。
“那關於宋杭的那件事你都查到了些什麼?說實話我這邊有一些思路了,隻不過還沒有找到確切的證據給自己證明清白,如果你那邊有消息的話,說不定我可以用到,正好也省省事。”
眼睛眨了眨,把臉上的猶豫卸掉,蘇寧樂假裝自己剛剛什麼都沒有,想直接提起了宋杭的事情。
“你知道宋杭母親的屍體在哪裏嗎?這麼久了,官府那邊的人雖然已經拘留了宋杭,但是卻一直都沒有人替宋航的母親辦葬禮,你就不覺得好奇嗎?”
言玨簡直一句話就說到了點子上蘇寧樂,以前一直覺得怪怪的,隻不過一直沒有發現到底哪裏不對,現在他這麼一提醒蘇寧了,立即就想起來。
好像那天把宋杭抓起來之後,就再也沒有見到過宋杭母親的屍首。
“她在哪裏?”
蘇寧樂有點著急,也許是以前經曆過那個養屍的事情,所以他現在隻要一提到屍體,就下意識的頭皮發麻,覺得不好。
這次換到言玨不慌不忙了,他重新抿了一口茶,低劣的茶水依舊不能讓顏爵滿意,但好在,他也不是那種特別挑剔的人。
“想知道?那你拿什麼東西來換?”
這人真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