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這麼一個簡簡單單的問題，白千凡想到天都快要亮了都沒有想出來一個另自己滿意的答案。
荒廢了整整一個晚上之後，他的理智告訴他絕對不能再這樣下去了，白千凡覺得自己今天必須得到一個準確的答案，不然他很有可能會被這件事情逼瘋。
這也是為什麼朱雲陽會一大清早剛起床就會在自己的窗戶邊看到白千凡的原因。
“你怎麼會在這兒？！”
對於一醒來就能看到白千凡這件事，朱雲陽自然是沒有預料到的，剛睜開眼就被嚇了一跳，差點連人帶被子一起滾到床底下。
白千凡頂著熬了一整夜的黑眼圈，有些為難看了他一眼，說道：“我有些事情想不明白。”
朱雲陽認識白千凡這麼長時間，還是第一次見他因為工作以外的事情發愁，而且還愁成這樣，麵對這種情況，就算他心中又被驚嚇的怒氣也無處發泄，隻能乖乖當起了白千凡的溝通對象。
不過朱雲陽並沒有著急進入正題，而是在探討感情話題之前特意問起了蘇寧樂的去向。
“話說回來，蘇寧樂到底是去哪裏了？你就這麼放心不下她嗎？”
朱雲陽的這個問題問得讓白千凡有些措手不及，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按理說言玨的武功不低，有他陪著蘇寧樂一定不會有什麼事情的，可是白千凡偏偏就是擔心，雖然他自己也說不上來在擔心什麼。
朱雲陽的問題都說了半天了，白千凡才斷斷續續的回答道：“可能，我隻是這次沒有跟著他們一起不習慣吧。”
朱雲陽挑了挑眉，追問道：“真的嗎？心煩的原因到底是這次的事情還是因為和蘇寧樂一起去的人是言玨不是你呢？白大人的心裏真的沒有一個準確的答案嗎？”
生平第一次，白千凡在和別人的談話之中成為了被質疑的對象，可是他偏偏又說不出來答案，嘴巴張開了好幾次，都沒有發出一個完整的音節，仿佛是在刻意回避著什麼一樣。
“不僅僅是在這件事情上，如果你真的對一個人產生了感情的話，你還會每時每刻都想著她，沒事的時候就想找個理由逗逗她，但是又見不得她傷心，也見不得別人欺負她。。。。。。”
見白千凡沉默了，朱雲陽終於把話題帶入了正軌，結合著自己跟陸彩的相處大致的向他說了一下喜歡一個人到底會有什麼樣的表現。
聽到的細節越多，白千凡就越沉默，他並不是在走神，而是默默的在腦子裏將朱雲陽說的所有的東西過了一遍，在他和蘇寧樂相處的過程中尋找與之匹配的東西。
想了一圈下來，白千凡驚訝的發現，朱雲陽所說的一切都能在他和蘇寧樂的身上對得上。
所以正如所說的一樣，白千凡這次是真的喜歡上了蘇寧樂。
那個旁人口中冷血無情的大理司總領，居然對一個出身平凡的小丫頭動了心，而且自己還不知道？！
“這怎麼可能？”
白千凡有些驚訝，下意識的喃喃自語道。
朱雲陽見他還是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忍不住笑了起來，說出了自己看到的最後一個證據。
“白大人，其實不瞞你說，從你來找我問這件事情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經看到了這件事情的結果，白大人不如自己好好想想，在蘇寧樂之前，有沒有人能讓你這麼上心？”
說完了這句話，朱雲陽又覺得哪裏不對勁，思考了一下連忙補充道：“當然啊，我所說的這個針對對象是不包括你查過的那些犯人的，僅僅是指和你有過來往的人。”
聽到朱雲陽這麼說，白千凡原本想反駁的心瞬間被壓了下去，低著頭靜靜的思考了起來。
朱雲陽站在一邊看著他這麼認真的樣子，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世人都說大理司白大人是難得一見的神人，可使白骨開口，朽木還春，之前朱雲陽自己也這麼覺得。
但是現在，他不這麼認為了，不管是再怎麼有神通的人，都逃不過有動心的那一天。
原本那個隻可遠觀不可褻玩的白千凡，現在多出了幾分人間的煙火氣，而這一切，都是蘇寧樂的出現給他帶來的變化。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明明心裏有一堆想要說出來的話，但是朱雲陽卻不知道該怎麼開口，憋了半天隻憋出了一句詩詞。
不過白千凡此時並沒有心思聽他說這些，經過朱雲陽剛剛的那一番開導，他已經確定了自己的心意，接下來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