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千凡也不說話,似笑非笑的看著蘇寧樂,蘇寧樂簡直沒了脾氣,又覺得羞愧,垂頭喪氣的道:“行吧,這次算我錯了。”
她以為白千凡定要開懟,沒想到他沒有再說什麼,而是拉著她施展輕功,跟在李成義身後。
李成義進了麗春院。
白千凡一隻手習慣地背在了身後,嘖的冷哼一聲,“這小子,還真是每晚報到一天不落啊,難怪總是一副病懨懨睡不醒的樣子。”
蘇寧樂就問他,“咱們是跟著進去,還是在外邊等他出來?”
白千凡驚奇的看了她一眼,“在外麵等有什麼意義,你要找證據,他又不會當街把證據拿出來送給你。”
他忽然想起了什麼,“你不是怕進青樓吧?真是看不出,你也有怕的時候。”
蘇寧樂惱了,“我怕什麼呀,不就是青樓嗎,我又不是沒來過!”
白千凡摸著下巴,“嘖嘖嘖,一個清清白白的姑娘家,居然進過青樓,還說得理直氣壯,蘇寧樂,你到底是不是個女的啊,有時候我簡直懷疑你是男人假扮的。”
蘇寧樂氣得七竅生煙,這個死直男居然敢懷疑自己的性別?她下意識的就低頭看向自己的胸。
“別看了,有等於沒有。”
什麼?蘇寧樂差點叫出來,咬牙切齒的就想打人,而白千凡說完這句話,立刻意識到不妥,尷尬得摸摸鼻子,兩人之間氣氛古怪。
十一出現,“主子,屬下回來了。”
白千凡知道他必是完成了任務回來交接,因長風此時還是欽犯,他的下落遠比找到李成義的犯罪證據更加緊要,所以白千凡隻能先聽取十一的彙報。
蘇寧樂是個分得清輕重緩急的人,忙道:“你先去查長風的事吧,這裏有我就行。”
白千凡讚許的看了她一眼,口中卻道:“這個自然,你進出青樓熟門熟路,這一點我遠不如你。”
蘇寧樂又氣得咬牙,白千凡卻已經隨著十一走了。
十一先說了接洽的經過,然後道:“主子,他們是不是騙子啊,收了錢,也不說什麼時候把事情辦好。”
白千凡倒是沒有意外,“言玨說的清楚,烈焰辦事從不失手,不過他們不會主動接洽我們,每隔三天去一次他們那地方,若三天沒有消息就隔三天再去。”
十一恍然大悟,可他還有些不放心,“主子,難道咱們就幹等著?萬一他們不靠譜……”
白千凡沉吟片刻,“烈焰是靠這個賺錢的,若是不靠譜,也不會有這樣大的名頭了。”
蘇寧樂來過麗春院,對這裏的建築格局很是清楚,繞到後門一處矮牆手腳並用爬了進去。
不期然的,她忽然想到若是白千凡在此,定然又要嘲笑自己,轉念又想,若是他在此,必會施展輕功帶自己跳牆,不用這麼狼狽的爬進來。
“蘇寧樂,打住!”她捂著酡紅的臉頰對自己說,“不許想那個死直男。”
此時青樓生意正好,客人和窯姐兒們大多都在大廳裏取樂,院子裏幾乎沒人,蘇寧樂放了心,就開始尋找李成義的蹤跡,老遠就聽見他那公鴨嗓子的笑聲。
李成義正摟著個窯姐兒,色眯眯的上下其手,那窯姐兒假意害羞,“哎呀公子,咱們等回房再說嘛。”
“你這麼漂亮,公子哪裏等得急啊。”李成義輕佻的親了窯姐兒一口,從懷裏摸出一枚玉佩遞給她,“這個送給你,好不好啊?”
蘇寧樂伸長了脖子一看,登時氣就不打一處來,她認得這玉佩,乃是陸彩送給李成義的定情信物。
他不但汙蔑陸彩,還把這樣寶貴的東西送給一個窯姐兒!
蘇寧樂簡直把李成義恨得體無完膚,同時決定無論如何都要把玉佩拿回來,不能讓它落入窯姐兒手裏。
她耐心等著,終於找到了機會,原來窯姐兒並不把這枚玉佩放在心上,拿回房間隨手扔在梳妝台上,就出去陪李成義尋歡作樂去了。
蘇寧樂覷著她轉過拐角看不見,就趕緊進了她的房間,想趁機把玉佩拿走,沒想到,麗春院的老鴇子也前後腳的跟著進來了。
“李公子是個大方的,不知又送了這死丫頭什麼東西,我得先看看,要是值錢呢我就得替她收著。”
老鴇子自言自語,一眼看見蘇寧樂。
做青樓這種生意的,都有過目不忘的本事,老鴇子立時就認出來,這不是上次扮作個富貴人家公子哥兒,然後給了自己假金子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