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還是不敢靠前,更不敢直視。
“大人,這裏就是事發當場。”青辰將一個木製的端盤向上恭敬地拖著,上頭放著一雙白手套,“死者成郡王,乃是大皇子的第一個兒子。”
白千凡接過白手套,自然地套上,他眼神高深莫測,看不出有什麼表情,“是否有仵作驗過?死亡時間?”
青辰顫顫巍巍地拖著那托盤不敢答話。
白千凡側過臉看了他一眼,“嗯?”
旁邊站在門邊低頭順眉的一個丫鬟回答道,“大人,因著郡王身份尊貴,仵作們都不敢造次……”
旁邊蘇寧樂佇立在門邊上,一隻手拖著自己的下巴,聽罷,她皺了皺眉頭,“還讓不讓好好辦案了?”
白千凡戴著白手套湊上前,郡王身份尊貴仵作不敢驗他,可白千凡敢。
他細細的打量著這具幹屍,確實如那報信的小太監所言,成郡王是被吸血而亡,因著最近的陰人……
想到這,白千凡目光一冷,用手套將成郡王繁冗的長發撥到一旁,果不其然,成郡王的脖子上有兩個明晃晃的血洞,一看便知道,這傷口是被陰人傷的。
正在白千凡細細打量屍體的過程中,蘇寧樂倒是細細地打量了一番這成郡王臥房。
這間房子不大不小,裝扮的卻很華麗,想來是大皇子的第一個兒子,皇帝的嫡長孫,因此府內宮內上上下下都格外的上心。
裝飾顏色多以黃色為主,雖不是明黃色,但卻接近。想來是大皇子望子成龍亦或是宮內對他期望頗高。
蘇寧樂繞著這間房子走了一圈。
又細細地嗅了嗅,這房內燒著的淡淡的一股香味。
這香,似乎頗為熟悉……
“青辰,”蘇寧樂朝著正跟在白千凡身後隨時準備上手幫助的青辰招了招手。
青辰三步並作兩步小跑著過來,蘇寧樂勾搭上青辰的肩膀,湊過去悄咪咪地問道,“青辰,你知道這房內是一股什麼味嗎?我怎麼感覺和你家大人身上的味有點相似?”
青辰聽罷,笑眯眯地騰出一隻手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蘇姑娘,這你可就不知道了吧,成郡王屋內燒的是龍涎香,那可是曆年來都隻有聖上才能用上的,除了聖上自己賞人,其餘人都是不敢用的。”
蘇寧樂越聽越迷糊,其他人都不敢用,難不成白千凡的龍涎香也是皇帝老兒賞下來的?
青辰輕笑一聲,少年清秀的臉倒是越發的唇紅齒白,竟還有點兒臉紅的意味,見蘇寧樂那一副摸不著頭腦的樣子,他繼續說道,“姑娘你可猜的沒錯了,我家大人身上的香正是龍涎香,這香啊,也是聖上賞下來的。聖上格外倚重大人,還經常會找我家大人徹夜長談,那可是大皇子都比不上的恩寵呢。”
“青辰。”青辰這洋溢不住的得意味兒讓蘇寧樂感覺頗為好笑,那邊勘察屍體的白千凡察覺到了他們倆個人的話,此刻他目光頗有些不悅。
青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灰頭灰腦地回到白千凡的身邊。
白千凡原來這麼受寵啊?青辰說這大皇子的恩寵也比不上他,也難怪皇後把他視作眼中釘了。
隻不過,既然白千凡這麼受寵,那想必這龍涎香也不是誰人都能用了。
那成郡王看來也是頗為受寵的了。
畢竟人家是嫡長孫。
蘇寧樂摸了摸自己的鼻梁,側過身繼續打量。
穿過屏風,那屏風後頭的一盆花倒是引起了蘇寧樂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