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妝?”蘇寧樂心裏劃過了一絲異樣,她記得蘇娛失蹤的時候,也是在梳妝!
蘇娛雖然是義莊看守,但也算是個鐵飯碗,為了方便,她直接搬去了義莊的宿舍,她失蹤的時候就是在義莊宿舍裏梳妝!
蘇寧樂心頭一顫,不及說話,不知何時,冰冷嚴肅的白千凡已赫然立在她的身傍。
“白大人。”陸彩福身行了個禮。
白千凡對陸彩微微頷首,隨後目光落到了蘇寧樂的身上,卻未發一言。
蘇寧樂不敢看他冰山臉,轉過身來對著陸彩道:“陸姑娘,可否帶我們去陸夫人房間看看?”
“當然。”陸彩點了點頭:“這邊請。”
蘇寧樂跟白千凡二人忙不迭跟上。
繞過前廳就到了後院,陸彩將門推開:“這就是我娘的房間。”
蘇寧樂點點頭,走了進去,白千凡板著一張冷臉跟在她身後。
房間整潔寬闊,一應俱全。
陸彩觸景傷情,頓時淚如雨下:“我娘生前也沒得罪過什麼人,何況我們尚書府也沒有什麼仇人,這怎麼就……”
蘇寧樂看似不經意的環顧四周,然而在她目光流轉間,整個房間的格局與細節都被她記在了腦中。
“看出什麼來了嗎?”白千凡站到蘇寧樂身邊,嗓音低沉的開口問道。
蘇寧樂走了兩步,突然腳步一頓,目光落在了陸夫人的梳妝台上。
她轉身目光灼灼的看向白陸彩:“姑娘,你娘可有白發?”
陸彩語氣肯定道:“我娘極其的注重保養,哪怕有一根白頭發,都會讓下人拔了去,蘇姑娘這樣問,是有什麼線索了嗎?”
蘇寧樂自信的笑笑,攤開手掌,掌心中赫然多了幾根白發。
白千凡眉頭一皺,輕輕拿起白發細細端詳,嘴下卻是毫不留情:“你屬貓頭鷹的?”
那頭發極其的細軟,哪怕是放在眼前,都不容易被發現。
蘇寧樂翻了個白眼,勉強就當白千凡是誇自己了。
“我有辦法鎖定凶手,白大人可否讓我一試?”蘇寧樂再次開口。
這白發在蘇娛失蹤的房裏也出現過,沒想到陸夫人這裏也有,蘇寧樂幾乎能肯定,蘇娛的失蹤跟陸夫人的被害,有絕對的關聯。
“什麼辦法?”白千凡目光懷疑,有些不相信。
蘇寧樂看向陸彩:“這就需要陸姑娘幫忙了。”
“我?”陸彩指了指自己。
蘇寧樂笑著點頭,眉梢彎彎,唇紅齒白。
陸彩知道大理司辦案的能力,且事關親娘,她點點頭:“姑娘請說,隻要彩兒能做的,定當全力以赴。”
“放心,隻是一件小事而已,不需要那麼認真的嘛!”
翌日,又一個月圓之夜。
大理司白日傳來消息,今夜城中女子不可梳妝,早早休息。所以天剛暗下來幾分,街道上已經沒有什麼人了。
尚書府內,陸彩畫著精致的妝容,穿著一身豔麗的薄紗衣,正端坐在銅鏡前梳妝。
拿著木梳的手微微顫抖,陸彩將身體崩的直直的,整個人是顯而易見的緊張。
是蘇寧樂讓她這麼做的,雖然她此時極為害怕,可是為了能替娘早日沉冤得雪,她也會咬牙堅持下去。
門外一片寂靜,此時已經入秋,寒風吹過,帶來瑟瑟涼意。
整個尚書府都在大理司官兵的秘密包圍中。
白千凡神情認真,雙眸似箭,手緊緊握著腰間的刀柄,是萬分都不敢鬆懈。
倒是另一邊的蘇寧樂,倚靠在一棵茂盛的樹旁睡得四腳朝天。並且,這一覺睡到了大天亮。
陸彩平安無事,凶手沒有出現。
“蘇姑娘,你的解釋呢?”一晚上沒睡,白千凡神色疲憊,眼底承了一片青黑。
他身為大理司司長,辦案時從不鬆懈,他集中精力一絲不苟的守了一整夜,連眼睛舍不得眨。
倒是蘇寧樂,這個把他喊過來的罪魁禍首,睡的鼾聲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