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馮香凝對白景嵐嫣然一笑,格外動人。
二人攜手離開墓園,夕陽的餘暉淺淺斜照在她們身上,一片祥和。
☆、尾聲
金總理借強權逼婚,馮家小姐服毒自盡的事情很快傳遍了整個上海。馮家為首的商會代表們因此不肯投金總理選票。大選過後,金總理以三票之差落敗,黎總理自此接任民國總理。而這對民眾來說,無非茶餘飯後的一點談資,並不曾開拓什麼新的紀元。
白景嵐通過激進的革命派同學嚴英聯係到了上海總工會的主席陳獨秀,她將自己於多家實業中的股份悉數撤出,折現後俱捐獻給上海總工會,供布爾什維克黨人活動之用。白公館也經過一番整改之後,成為工會會議中心與接待處。即使散盡家財,馮二少爺依然常提想娶白景嵐的心思,卻被父母極力阻止。白景嵐自此很少出現在上海,偶爾會攜幾篇文章投稿於《新青年》,過訪幾位文友。而稿子的署名,大多都是“馮白”。
這天白景嵐剛剛從上海回到在錦帛隱居的舊宅,忽然憶起錦帛私塾中的幾位先生,便帶了些從上海帶回來的糖果打算去私塾分給孩子們。走到熟悉的茅舍門前,卻聽見一個聲音,並非舊時的私塾先生講授經典,而是分明在談論政治,入耳之處盡是“民主”、“科學”之類的新學詞彙。她細細聽去,卻覺聲音也十分熟悉,此時剛好下課,先生推門出來,竟是複華大學教授李錦溪。
“李老師!”白景嵐走上前去,李錦溪朝她點了點頭,二人並排在走廊裏穿行。
“李老師是何時想通的?是來錦帛尋一張安靜的講桌?”白景嵐帶點調皮地問道。
“兩個得意門生都不知所蹤,複華大學可還有什麼值得留戀?反正都是做教書匠,不如來這裏,給孩子們做新學之開蒙,也是千秋萬代的功業嘛。”李錦溪開玩笑道,語氣雖然半真半假,白景嵐仍覺得心裏流過了一股暖流。
散學之後,白景嵐邀李錦溪去自己家中一坐,李錦溪欣然應允。
錦帛老宅的廚房裏,飄出了濃鬱的烤鱸魚味道。鮮美多汁的一道烤鱸魚,被馮香凝一邊連呼燙手一邊端了出來。
“我回錦帛,一半便是為了這道香烤鱸魚。”白景嵐迫不及待地動筷。
“‘蓴鱸之思’最是消磨意誌了,李老師您說對吧?”馮香凝斜覷了白景嵐一眼道。_思_兔_網_文_檔_共_享_與_在_線_閱_讀_
還未等李錦溪開口,白景嵐便笑著道:“我便隻有張敞的意誌,不僅有‘蓴鱸之思’,還惦記著‘畫眉深淺’呢。”
李錦溪望著她們兩個,先是不自覺地搖了搖頭,複又忍不住捧腹大笑。接著馮香凝說這個笑法對胃腸是大大的不好,他們兩個隻好趕快老老實實地吃完。
久違的師友飲茶論道,徹夜長談,不知東方之既白。一輪紅日緩緩爬過長滿藤蔓的古城牆,將錦帛這座小城映得如同少女的粉紅色臉頰。
仿佛仍在沉沉的睡夢裏,卻又時時能感覺到夢的甘甜馥鬱;仿佛隨時都能醒來,卻又十分地舍不得。
他們以茶當酒,換一場浮生長醉。
作者有話要說:又是一年考研時,玩命模式已開始。本文就這樣匆匆完結了,過幾天背完了題稍閑下來的時候還想補個後記,交待一下這篇文的前因後果,另一個關於夏達《長歌行》的同人坑也準備開坑,但可能暫時沒時間更~求支持啊~
本文已閱讀完畢,歡迎發表書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