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片刻,他站起身道:“救命螢給我,我要去找師娘。”

“不行。”李咎說,“你答應跟我回半陶山莊的。”◤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你管不了我,我要去找師娘!”風七放開救命螢,跟著它就走。

“不行!”李咎攔住他道,“跟我回山莊!”

風七拔腿就跑,李咎飛身就追,兩人一個跑,一個追,眨眼間就沒影了,把個小尼姑留在了原地。

小尼姑喃喃道:“我不認識回庵堂的路……”

過了一會兒,李咎回來了,微喘著說:“小師太,我送你回水月庵。”

小尼姑問:“那位小施主呢”

“他跑不了的,我等會兒再去收拾他!”李咎咬牙切齒道。

第六章 油畫係文藝男青年之煩惱

我因為英語總考不過級,暑假裏被迫留校補課,除我之外還有另外兩人。我們仨搬進同一個寢室,沒有網線,沒有電視,終日隻能清淡,後來終於在角落裏找到了一副麻將,生活才有了些許的意義。

可是如上所述,我們隻有三個人。

後來的數天內我一人分飾兩角,左手扔了牌,給右手碰,右手扔了牌,左手起杠。再後來他們就不肯跟我玩了,說我老是詐和,而且能看兩家的牌——這不是廢話麼

有一天我被派去打水,回來看見同學徐中馳負手傲立在宿舍樓門口,四周靜悄悄的。徐中馳冷峻地看了我一眼,臉上還是那副自戀、自信、曲高和寡、行走在時代最前端、毅然要扛起曆史十字架的凝重神情。

我打招呼說:“喲!”

徐中馳的目光掃向我,頓了頓,又直插天際道:“你看。”

我順著他的手指頭看:“什麼”

“流星。”他說。

我又看了一會兒,看見隔壁宿舍樓的外牆角落裏寫著“隨地大小便者死全家”。

我就上樓回了寢室,對麻友核兒說:“徐真人從腦科醫院回來了。”

核兒說:“我早看見了他的道行似乎又精進了些。”

另一名麻友阿朱問:“徐真人會打麻將不”

核兒點頭說這倒是個課題,對我說“桃兒,快去請徐真人。”

桃兒是我的外號,因為我姓桃。

徐真人果然是個中高手,但是他的狀況不太穩定,好的時候能和我們連打幾圈,壞的時候拉著我的手默默流淚喊“紫鵑妹妹”。我很同情他,畢竟失一次戀就能到這個程度的人不多,再說他堅持治療三月後還記得回校補課,身殘誌堅的精神值得我們學習,組織上要關心和幫助。

後來徐真人也拋棄我們了,他說他要寫一部關於宇宙終極奧秘的巨著,開篇至少八萬字,所以一刻鍾都不能浪費。我們抱著徐真人的腿號啕大哭,徐真人內心十分不舍,但最後還是決然地回宿舍去了,怎麼敲門都不開。

在空蕩蕩的宿舍樓裏再找出一個無所事事的人是多麼不容易啊!正當我們準備發明一種三人麻將時,核兒回來說樓道頂頭那間剛搬進來一個人,還是個科學家。

“是真的科學家,他在歐洲什麼研究所工作,剛回國。聽說是家鄉發大水把房子淹了隻能住我們學校了。”核兒在八卦世界“浸淫”多年,消息不會有錯。

他們又派我去找那個科學家,因為我身材尚可,氣質尚佳,臉蛋也沒那麼猙獰。我敲科學家的門,敲了半天沒動靜,正趴在門縫上看的時候,裏麵有個聲音突然問:“什麼事”

我說:“同學,這拖把是你的嗎”

他就開了門。平心而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