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點頭,策馬朝前而去。
…………
五日後,西楚皇宮,禦書房。
殷聖鈞將手中的密件遞給殷東漓,嗤聲道:“果真是有了動靜了。”
殷東漓細細看了看,笑道:“藩王未經允許擴建軍隊,等同謀反,皇上,下令吧。”
殷聖鈞負手行至窗邊,目光素淡道:“還真是五弟。”
殷東漓微哼道:“寧王想早早控製鎬京,扶太子登基,攝政王做個幾年便能轉正自己坐擁天下了,他這如意算盤打得還真是好。”
殷聖鈞跟著一笑:“也是,隻是先前他隱藏得太好,朕沒有抓住他的把柄不能把他怎麼樣,如今卻是他自己送上門來了。”
殷東漓已開口道:“那臣去傳令。”
…………
(商枝篇)
我們離開鄴都還有一日車程時,沿途便聽到了寧王起兵謀反的消息。
一路上聽到的消息形形色色,說寧王屯兵謀反,卻不想皇上早就在各州安排了重兵等候,眼下兩軍交戰,寧王很快就會吃敗仗。
我坐在茶鋪裏聽著邊上的人說得眉飛色舞,連日來懸起的心到底是放下了。
宋華輕聲道:“娘娘放心,皇上那邊不會有事的。”
我點點頭,除了這件事,還有薛玉寧的事我也放了心,既然知道是寧王就好辦了,他顧著對付殷聖鈞,一定沒有精力和時間再派人傳信來對付薛玉寧了。
將茶杯放下,我開口道:“走吧。”
宋華卻擔憂地看著我道:“不如再歇一歇吧,眼下的情形也不必趕得太急,屬下怕娘娘身子吃不消。”
話雖是這麼說,可我還是擔心薛玉寧的病情,邊往外走邊道:“到了鄴都再歇不遲。”
宋華聽我這樣說,自也不好反駁,隻能點頭跟上來。
我接過侍衛遞過來的馬韁繩,深吸了口氣,希望我能盡快見到薛玉寧,也希望等我回鎬京的時候這一切都結束了。
…………
西楚皇宮。
這一仗不過打了十日左右,寧王便帶人退回寧國,但很快被王師兵圍堵,最後生擒。
殷聖鈞看著手中的密件嘴角勾起了一抹笑,他大步走出禦書房,心情大好。
全公公低聲道:“皇上是要回寢宮嗎?”
正說著,殷東漓大步自前頭過來,殷聖鈞抬步上前,一麵道:“朕正是得了空,去天牢見個人。”
半個時辰後,禦駕停在了刑部大牢外,張尚書親自來迎駕。
殷聖鈞和殷東漓徑直入內,關押盈珠的牢門外不分晝夜一直有專門人士把守。殷聖鈞緩步上前,目光越過關押盈珠的牢房朝大牢裏部看了眼,這才問張尚書:“那邊那位還安分嗎?”
張尚書忙答:“回皇上,一直安分的很。”
“很好。”他很是滿意,上前於牢門前停了。
盈珠抬起頭來見竟是殷聖鈞,她不免大吃一驚,隨即又笑道:“奴婢何德何能,竟能勞皇上大駕。”
殷聖鈞清淺一笑,道:“朕不過是和郡王爺散步而已,經過這裏的時候又突然想起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
盈珠的黛眉微蹙,有些疑惑地看著麵前的男子。
殷聖鈞朝殷東漓看了一眼,殷東漓已上前開口道:“寧王兵敗被捕,很快便會押解來京。”
話落,隻見裏頭的女子猛地站了起來,她不自覺地往前幾步,腳踝的鐵鏈在地上摩擦出刺耳的聲響。
殷東漓抿唇笑道:“想必到時候和能和盈珠姑娘見上麵,也能一解姑娘的相思之苦。”
盈珠的臉上無笑,卻是一句話也不說。
殷東漓皺眉回頭,見殷聖鈞正直直地睨視著牢中的女子,他的臉色低沉,亦是不再說話。
直到走出天牢,殷聖鈞仍是一句話也不說,殷東漓不解問:“皇上有何心事?”
那一個仍不開口,又往外走了幾步,他驀地停住了步子。
“皇上?”殷東漓震驚地看著他。
殷聖鈞的眸色一沉,在裏頭的時候他就覺得奇怪,依盈珠的感情,在聽到寧王被捕的時候她會露出驚訝的表情,但她最迫切的難道不是關心寧王的安危嗎?
可為什麼她一句話也沒有問,難道說……
他猛地回神,脫口問:“皇後去了東陵有幾日了?”
…………
(商枝篇)
這鄴都雖已不是東陵的鄴都,可走得大街上,看著人來人往的熱鬧景象,讓我不免恍惚中又以為時間回到了過去。
馬駒在宮門口停下了,一眼望不到內,我卻熟悉在那高牆之後的巍峨宮殿,在那之後的一草一木。
如今這裏隻有一些侍衛在外把手,整座皇宮早已廢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