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真相(揭秘章節,必看)(2 / 3)

“公子!”沈又宸看得驚心,眼下對方人多勢眾,他一人獨闖還行,可殿下重傷,這是無論如何也衝不出去的啊!

地上的人他早已不打算在內了,反正剛才雍王也說了,不會殺公主的。

“還不動手!”雍王已經迫不及待了,他隻想快點將明惠公主帶走,別的什麼廢話也不想多說。

身側之人的身子沉了,眼看著周圍的士兵就要圍攻過來,沈又宸無奈,隻能將心一橫,沉聲道:“這是西楚二皇子,雍王難道想與我西楚為敵嗎?”

周圍的士兵都吃了一驚,雍王更是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看著麵前二人。沈又宸從腰際取下了令牌一亮,冷聲道:“睜大你們的狗眼看清楚!”

一個士兵跑至雍王身邊,急著道:“王爺,真的是西楚的令牌!”

“什麼?”雍王尚未來得及去想西楚二皇子怎麼會和明惠公主在一起,沈又宸已趁機背起殷聖鈞躍出重圍,匆忙離去。

“王爺,人跑了!”又有士兵大聲叫道。

雍王冷著臉道:“不必追!”

眼下東陵打亂,他雖是聯合了幾位皇帝一起起兵,到時候勝了,皇位也還是隻有一個。他自顧不暇,倘若今日再得罪西楚……那絕對是件不利的事。

他的目光看向地上不省人事的商枝,冷笑道:“把公主帶走!”

*

此時南宮翌帶人正一路追來。

前方探子策馬至他麵前,道:“殿下,前麵林子裏有打鬥的聲響,屬下還聽見有人再喊什麼公主。”

南宮翌的眸子一縮,握緊了馬韁繩道:“快走!”

桐兒在衡州逃離他的視線,他了解她,她必定是想會鄴都的。可薛玉寧說了,要他帶走她是陵皇的意思,他絕不能讓她再回去!

遙遙瞧見一隊士兵正從林子裏撤出來,南宮翌的麵色一擰,下令道:“都把臉蒙上!”

他自己利落地拿出了麵巾蒙上,雖說那一個是他未過門的王妃,但眼下在東陵境內,說到底是他們的國事,他作為南秦皇子不好明目張膽蹚這趟渾水。

雍王才將人從林子裏帶出來,便聽見一陣馬蹄聲驟然逼近,他驚訝地回頭,南宮翌已帶人衝了過來。

他一眼就看見昏迷不醒的女子,還有她一身血汙……

怎麼會這樣!

他的心口一沉,踩住馬鐙策馬衝過去,揮劍就斬殺了兩名東陵士兵。

雍王見此不免大駭,厲聲道:“大膽賊徒!本王可是雍王,還不速速離去!”

南宮翌殺紅了眼,喝道:“爺教訓的就是你!給我上!”

雍王的士兵們被迫迎敵,之前對付西楚的人,雖然也是好手,但畢竟隻有二人,他們在人數上很有優勢。可眼下這橫衝直撞的一群人,個個武藝高強,訓練有素,他們哪裏還是對手?

才交手片刻,眼看著就要敗下陣來,雍王一看形勢不好,忙大喝著撤退。

雖然有公主在手,攻入鄴都會容易一些,可總不能先把自己的命丟了!

南宮翌一腳將一個士兵踢得老遠,俯身將受傷的女子抱起來,她的後背鮮血淋漓,傷口深得見骨,南宮翌的臉色驟青,眼看著雍王帶人逃走,他舉起了手中長劍便要擲過去。

身後影衛抓住了他的手,壓低聲音提醒道:“殿下,那是東陵王爺,殺不得!”

南宮翌的理智終是回來一些,他低頭看了懷中之人一眼,這才抱起她上了馬背,冷聲道:“走,回南秦!”

…………

(商枝篇)

永新三年,鎬京郊外。

後半夜,我累得往床邊一靠。這一靠,不知何時就睡了過去。

迷糊中,無端又夢見了妗兒。

夢見她對我說,她欺騙了我,我追問她騙了我什麼,她一直退,一直退,退到角落裏,竟是說:“皇上不讓奴婢說。”

心口一震,我本能地驚醒過來,也不知什麼時候依偎在殷聖鈞身邊的,被我這樣一起身,他的身子失去了倚靠,直直地摔在地上。

“嗯……”他一聲悶哼,濃黑的睫毛似乎動了。

我緊張地屏住了呼吸,狼狽地爬過去,叫他:“殷聖鈞,殷聖鈞……”

他沒應,也沒動。

我使出了吃奶的勁兒將他扶起來,剛才我肯定沒有看錯,他的睫毛真的動了啊!難道不是醒了嗎?

天已經亮了,他若再不醒就真的麻煩了!

我狠了狠心,抬手便給了他一巴掌。他不動,我再打。狠狠地打,痛了他總會知道的!

啪,啪,啪——

越打我的掌心越痛,所以說我真是不喜歡打人耳光。更可惡的是不知為什麼,心裏也有種說不出的難受。

揚起手,再想打下去,他輕弱的聲音緩緩傳來:“你打夠了沒有。”

我一時間語噎,竟是說不出話來。

他的嘴唇蒼白,臉頰因發燒染著異樣的緋色,眼睛慢慢睜開,睨著我,皺眉道:“你是一刀沒刺死朕,想用耳光扇死朕嗎?”

我隻覺得兩隻耳朵火辣辣的燙,咬牙道:“你少跟我貧嘴,我不吃這一套!”

他虛弱笑了笑,甚是委屈道:“想來朕這一輩子的耳光都讓你在今日打光了。”

我氣結:“殷聖鈞!”這可是你死我活的時候,他以為我在和他玩遊戲?

他蹙眉咳嗽兩聲,手撫上胸口時才發現匕首沒有拔,他卻又笑道:“你可還記得,五年前你就是這樣叫朕的。”

我一愣,無端又想起那時他同我說——叫什麼皇上,你以為朕不知你私下都直呼朕的名諱嗎?

我還納悶我何時連名帶姓地叫過他,難道真的有過嗎?

他的目光突然落在地上的藥瓶上,又低頭看了看傷處,繼而一本正經問我:“是你給朕上的藥?”

我驀地回神,怒道:“你別以為我是想救你,我隻是想問清楚一些事!妗兒是你……”

他似乎沒聽到我的話,我見他臉色微變,自顧打斷我的話道:“天亮了?快,我們離開這裏。白日裏,這木屋太紮眼。”

“喂,你……”

他的眸華輕抬,落在我憤怒的臉上,低語道:“若被刺客找到,朕必死無疑,你想問的事也永遠沒有答案了。”

他扶著床沿欲起身,試了幾次也站不起來,我隻得咬牙將他扶起來。他大半個身子都掛在我身上,俊顏越發蒼白不堪,我知道他這一身傷,一動便是撕心裂肺的痛。

他的臉貼著我的額頭,我生氣地推開他,才走一步,他又靠上來。

“走開!”我怒瞪他。

他無力道:“朕頭暈。”

我恨恨道:“殷聖鈞,你別給我耍花招!”

他又笑:“朕的命都在你手裏,還耍什麼花招。”他說著,又咳嗽兩聲,鮮血沿著嘴角流下來,滴落在我的衣衫上。

我驚呆了,聞得他閉上眼睛道:“放心,朕要死也會回答完你的問題後再死……”

離木屋二十餘丈處有個小坡,坡後有片常青矮木叢,不長的路,我扶著他卻是走了大約個把時辰。

將他安置在坡後,我累得喘氣不止,他更是喘得厲害,才一歇下又咳嗽起來。我有些驚慌失措,這才想起那瓶藥還沒帶,忙又折回去拿了,還將昨晚沒吃完的魚也一並帶上。還順道拿了裏頭的破碗,去盛了一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