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天事情多,我倒是沒想著瑤華公主的事,此刻聽他這樣說,我才驚道:“是嗎?那……她是懷疑了?”
他握住我的手,寬慰笑道:“聰明如她,定是早就懷疑了,隻是苦於沒有證據。”
“那……”
“放心,禧寧宮任何人的進出朕都查得緊,不會有人直接跟她通氣。”他說得篤定,我卻不放心:“銀翹是太皇太後宮裏的人,她可以出來啊。”
殷聖鈞抬手揉了揉眉心,淺笑道:“她是朕的人。”
我驀地愣住了,那樣張揚跋扈的銀翹是他的人?
他見我不可置信的樣子,又笑道:“她若不裝得狗仗人勢一些,怕還騙不過皇祖母的眼睛呢。”
看著他得意的樣子,我終是忍不住道:“真是誰也沒有皇上腹黑!”怪不得兩年前那次宮變他沒處理銀翹!還有那次太皇太後用太後來騙我入宮,也是銀翹在宮門口堵我,那件事最後也是不了了之。原來皆因銀翹是他的人!
我也到底鬆一口氣。
從依附太皇太後,到改投殷聖鈞的陣營,這一步我早就回不了頭了,自然不希望太皇太後能夠東山再起。
殷聖鈞沒有否認,隻抿著唇看著我笑,想了想,我才又開口問他:“那瑤華公主那邊你打算怎麼辦?一直這樣軟禁著?”
他的麵色略冷,長眉微蹙道:“這一條路是她自己選的。”
言下之意便是不會饒恕了,這件事,我不好再多說,便隻能緘口。目光落在玩得起勁的希兒身上,我深吸了口氣問他:“上回行宮之事可有線索?”
他也看了看希兒,話語微沉:“此事沈將軍還在查。”
我倒是吃了一驚,他說還在查,看來並非一點頭緒也沒有。那……張了張口,我還是不打算再問,免得牽扯出昨晚的事,又弄巧成拙。
“怎麼了,不開心?”他忽而低下頭來問我,又坐得挨得我近了些。
我隻好道:“沒有,我隻是擔心行宮的事不了,希兒還會有危險。”
他篤定笑道:“放心,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
我靠在他的懷裏,隨即沉默下去。我也不希望再有這樣的事發生,但是這看似太平的皇宮真的還安全嗎?
悄然抬眸看了身邊的男子一眼,他的眸華似一波秋水,盈盈地望著我笑。我心下黯然,薛玉寧今日能入宮來,那足以說明他的身邊就潛伏著一個敵人,可是殷聖鈞,你知道嗎?
他溫柔圈住我,清淺笑道:“朕不會讓希兒再有危險,也不會讓你受到任何傷害。”
我的心裏有些堵,順勢低下頭不再去看他的眼。
“皇上。”外頭傳來全公公的聲音。
殷聖鈞鬆開抱住我的手,開口道:“何事?”
全公公忙開口道:“南秦有使臣前來。”
南秦?
我與殷聖鈞對視一眼,他的眼底也有驚訝。這大過年的,秦皇怎會在這個時候派使臣前來?不會是南宮翌吧?
這樣一想,我的臉色都變了。
全公公未入內,隻恭聲問:“禮部尚書已將人暫且安排在驛館,皇上打算何時見?”
殷聖鈞淡淡看了我一眼,隨即起身道:“既是南秦使臣,朕自當要見一見,隻是今日不行,你讓劉尚書先替朕招待著,明日再見。”
“是。”全公公應聲退下。
殷聖鈞這才轉過身來看著我,我被他看得不自在,便直麵看著他道:“皇上看著我作何?這件事我又不可能事先知道!”
他驀地一笑,靠近我道:“你急什麼,朕又沒說什麼。”
我不想和他糾纏南秦的事,恰逢希兒叫我,我忙轉身和希兒一起玩耍,不再看身後之人。
傍晚的時候殷東漓來了,我借機和希兒回了鳳儀宮。
將希兒安頓在碧雨軒,我才和卷丹回寢殿。妗兒就站在門口等著我們,我知道她想問我今日之事,不過她先前不說,眼下我也不必擔心她會出賣我,便笑著朝卷丹道:“降香馬上要和郡王爺大婚,卷丹,你帶她下去,替本宮選些首飾給她做陪嫁。”
妗兒上前我知道她想問我什麼,我便接著道:“快去吧,皇上可特意囑咐本宮,萬不能虧待了你。可見皇上多重視郡王爺,日後你嫁過去,也必不會吃虧的。好了,快去吧,喜歡什麼就自己選,不用跟本宮客氣的。”
我笑一笑,轉身推開了房門入內。
妗兒還想跟進來,卻被卷丹拉住了,卷丹笑著道:“娘娘都說了,咱們快去吧!”
妗兒到底讓卷丹拉著走了,我快步走入內室,遣退了一眾宮人下去。片刻,十三入內了。
我脫口便問:“如何?”
十三快步上前,低聲道:“娘娘,因著皇上告病不朝,今日除了郡王爺,幾乎所有公卿大臣都入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