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九歲,一米七五,一身黑衣,手裏還握著一把刀。
漆黑的眸子,蒼白的臉,在燈光照射下,蒼白的近乎透明,他走的很慢,但很堅決,擋無可擋。
他沒有一絲波瀾的眼中,充滿空虛和寂寞,不知道為什麼,看到這個人,江千雪他們都下意識沉默。
不是懼怕,也不是看不起,而是感到一股沉重,唯有葉天龍的嘴角,悄無聲息勾起一絲弧度。
龍三童突然感到,一股充滿危險的氣機已經鎖定自己。
“你是什麼人?”
龍三童被對方盯得很不自在,厲喝一句:“這是私人恩怨,無關者滾蛋,不然休怪我連你也殺掉。”
黑衣少年沒有理會,隻是慢慢向他靠近,一步一步,不可遏製。
龍三童嘴角止不住牽動,無處可逃,隻有一戰。
“當!”
龍三童眼皮瞬間跳躍了兩下,握著禪杖一點黑衣少年,目光卻始終不離對方的手。
他是一名戰鬥經驗豐富的高手,手頭也有無數條人命,所以能夠一眼看出對手的不凡。
特別是那隻握著刀的手。
隨著雙方距離的拉近,夜風的不斷吹拂,黑衣少年此刻像是變了個人似的。
他頭發雖然還是那麼蓬亂,衣衫雖仍那麼落拓,但看來已不再疲憊,不再憔悴。
看著近在咫尺的龍三童,他風塵仆仆的臉上,已煥發出一種耀眼的光輝!
黑衣少年像是一把被藏在匣中的寶刀,平時韜光養晦,鋒芒不露,所以沒有能看到它燦爛的光華!
但是此刻,刀已出匣了。
距離不斷拉近,黑衣少年身上蒼涼的氣息,全部變成了殺機。
越來越危險!
“殺!”
在龍三童的微微偏頭中,利秀嬌喝一聲,腳步一挪,一握尖刀衝了上去。
“叮!”
見到敵人出手,黑衣少年依然冷漠,緩緩拔刀,他的動作極慢,拔的仿佛不是刀,而是一千斤重物。
刀一寸寸的滑出刀鞘,蕭殺之氣大增。
雖有夜風的吹拂,仍然使人感到如入火炕。
刀終於離鞘。
隻見寒光一閃,連刀的形態都還沒看清,刀已經劈至利秀的脖子。
利秀心頭一震,循著本能抬手一刀,用盡自己全部力量,隻是依然遲了半拍,刀鋒沒入咽喉。
利秀一頭栽倒在地。
“殺了他!”
見到對方一招殺掉利秀,龍三童向還能戰鬥的三人喝出一聲。
也就在這瞬間,黑衣少年也動了。
四名曼國男子甚至還沒有反應過來,隻是繃緊神經的擺出圍殺堵截態勢。
但黑衣少年的身影,便像是流星一樣射來。
“嗖!”
龍三童的瞳孔猛地收縮——氣勢如虹!
一閃而過!
“砰砰砰!”
四名曼國男子像是紙紮人一樣跌飛,咽喉全像是秋葉吹響,鮮血肆意。
“死去!”
龍三童吼叫一聲,精光爆射,手中一沉禪杖,腳步一挪,連人帶杖向黑衣少年撲了過去。
冷風中,血腥濃鬱,一道黑光直取黑衣少年咽喉。
刹那之間,龍三童的禪杖已經劃破虛空,如連綿奔湧的江濤,雄壯,澎湃,氣勢如虹。
葉天龍眼皮一跳:“留他一命。”
“嗖!”
揮刀,殺完四人的黑衣少年緩緩揮刀,刀好像很慢,可是禪杖還沒到,刀已破入了刺芒,逼住黑光。
然後,刀入了胸膛。
“撲!”
一篷鮮血,染紅了狼藉的地板。
刀鋒入鞘,黑衣少年的手緩緩垂下。
“砰!”
龍三童仰天而倒,胸膛多了一個刀傷,眸子有著無盡驚訝,禪杖當一聲摔在旁邊,沒了主人的溫暖。
龍三童就這樣倒下了,輸得的很震驚,很不甘,卻很無奈。
江千雪感覺到全身冰涼。
葉天龍收起了槍械,揚起了笑意,沒有斥責對方殺人,而是輕聲問道:“天墨,你怎麼來了?”
黑衣少年把盯著龍三童的目光,轉到了葉天龍的身上,那份冷漠瞬間變成了清澈,還有純真:
“我很孤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