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心的歡喜化做喃呢。

梨花樹下,是誰羞落了一樹梨花?

『前塵浮夢』

煙雨朦朦凝翠峰,花下燕低舞。

雨滴,何時纏綿,在風中留念回眸。花下泥濘,混著那滿地殘紅。

春燕徘徊歸處,滿身花雨回首,低低斜舞。

往事如風,飄落雨中,那無根的飄搖,在歎息中化作淒苦。

曾記否,紅酥手,黃滕酒,滿院春色宮牆柳.

劍如虹,琴聲和,劍雨浮生伴清歌!

若蘭,你可還記得?

琴聲悠悠,那一份滄桑與寂寥,在空曠的山野間回蕩。

瀑聲依舊,覆過了那漂渺的琴聲,似記憶從夢中溜走。可在這雨聲滴落的日子裏,那本該忘記的記憶卻最易死灰複燃。

於是,本以為可以忘的,卻又記了起來!

雨落,一把小小的油紙傘下,西門與東方並肩站著。琴聲漫漫的哀傷,讓人不禁落淚!

煙雨如紗,那青竹的樓院,沐浴風雨,卻該如何訴說昨日風景?

“菩若寺”幾個字不知在何是換作了“若蘭苑”,隻是那顆心真的可以做到不再逃避?

西門看著小股的瀑流衝刷著長著青苔的走廊,飄落的花瓣隨水去。

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間!

“錚…”弦斷,音停。白衣人的臉上是抹不去的寂寞與蕭索。

閉眸,睜眼,哀傷於一瞬化作清明。看著窗外簾雨,冷冽的聲音裏帶著蒼涼。

“來了,便進來罷!”西門無影不甚意的說著,可那聲響卻久久的回蕩在山間。

門開了,油紙傘被收了起來,水滴沿著傘麵滑落,門口的兩人,卻沒有半點在雨中呆過的模樣。

“叔父(大師)!”看著屋裏的人,西門與東方齊聲道。西門無影瞥了眼門口的人,悠悠的在桌上沏上了三杯熱茶。白衣的人影傾長,半隱在了微暗的屋子裏,顯得淒清。

“杵在門口幹什麼?”似不經意的說著。門口的人才似一下子驚醒,進了屋子坐了下來。“這是今年的新茶。清香淡泊,最利靜心。”西門無影淡淡的說著。

這話,也不知是對西門與東方說的,還對的自己。

忽而又是想起了什麼,看著東方,眸間也有了些情緒。

“成了親,也該改口了。”東方聽言微愣,一時竟沒了反映。

西門看著發愣的東方,隻覺可愛至極。

“還不快叫人!”

西門不由自主的將人向身邊拉了拉,淺笑道。

東方回過神來,對上西門的笑眸,不由羞惱的瞪了過去。可轉而卻又垂下了眸子,耳垂微紅,對著西門無影開了口,可那聲音卻似細不可聞。

“叔父。”一聲叔父,西門無影眸中映著淡淡的暖意。應聲後輕輕啜了口茶,看著眼前的一對璧人,傷逝一閃而過。

若蘭,是時間過得太快了嗎?吹雪如今也已成家了,可是這些年來,為何我卻總覺著度日如年?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往夕如昨,可昨日卻終究回不去了!

窗外,風雨聲、瀑布聲依舊,卻如何掩去心中的落寞?

房間裏一時沉默,西門與東方對了對眼神,看著出神的西門無影,滿是擔憂。

“你們怎麼想起今天來這兒?”似是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忙另起話頭。

“帶東方來見見您。”西門不緊不慢的的答著。東方在一旁,提起茶盅,為西門與西門無影添上了些熱茶。

西門無影隻是不置可否的笑了。看著西門的眸子清明,似能參透人心。

“今天是清明了吧!”不甚意的說著,可心中又是真的不甚意?

“是。”微愣,西門答道。

“清明時節雨紛紛,路上行人欲斷魂。”西門無影突然站起身來,看著簾雨,目光悠遠。“你們成婚我也未到,今日就將此物作為新婚之禮罷!”

轉過身來看著兩人,一邊說著一邊解下了腰間的玉佩,在玉佩兩端輕輕一拉,便變作了兩塊,分別教到了兩人手中。

白玉的玉佩,溫潤無瑕。東方拿著玉佩,看著沉思的西門,一時拿不定主意。

“這…”東方遲疑著開口。

“收下吧!這也算是我與她的心意。”西門無影突然笑了,很暖的笑了。

東方似明白了什麼,將玉佩收了起來。

“叔父,放開了?”西門在沉默後開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