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眼前就逐漸開闊,兩人騎著馬,趟過了一條蜿蜒的清澈小溪,前方隱隱有綠草如茵,花開遍地。葉孤城正與身旁的西門吹雪低聲說笑之時,忽然間,西門吹雪座下的馬匹一聲低嘶,同時微微人立起來,西門吹雪眉眼不動,手上略一使力,便壓製了下來,定睛看去,就見遠處一匹體型矯健,神駿非常的棕馬正朝這邊望來,噅噅低叫了幾聲,西門吹雪所乘的那匹馬雖然被背上的男人壓製著,但卻仍然還是停在原地刨了刨蹄子,直朝著那邊看,明顯躁動了起來。葉孤城見狀,心中明了,於是就對身旁的人說道:“原來如此。西門。。。”

他話還不曾說完,就見西門吹雪忽然間翻身下馬,同時將手中的韁繩一鬆,他座下的白馬感覺到自己不再被束縛住之後,立即就興奮地嘶鳴一聲,揚開四蹄便跑了過去,片刻之後,兩匹馬就彙合到了一處,彼此頭頸相蹭,挨挨擦擦地十分親昵,不一時,就相傍著奔得遠了。

葉孤城眼將兩匹馬消失在遠處,不覺心下莞爾,朝著正站在地麵上的西門吹雪伸出右手,道:“西門,上來罷。”西門吹雪抬頭看了馬背上白衣雋朗,神色疏冥的男子,沒有握住對方伸過來的手掌,隻在目光中含出一絲柔和的意味,說道:“。。。不必。”說著,隨手拉過韁繩,讓葉孤城繼續坐在馬背上,自己則牽著馬,沿著一路星星點點開著的野花,慢慢向前走去。

兩人在一條清澈的河流邊停了下來,讓馬在此飲水吃草。西門吹雪拴好了馬,回過頭時,就看見身邊已經空無一人,葉孤城白衣兀然,正在不遠處的河邊掬水淨麵,西門吹雪走了過去,自己也在河裏洗了手,然後遞上一條雪白的錦帕,葉孤城伸手接過,擦淨了臉上的水。

彼時天氣十分晴朗,天空明洗如碧,有幾朵白雲悠悠飄浮其間,日光暖暖。葉孤城枕著自己的右臂,舒平了身軀,躺在散發著清新氣息的草地上,半眯著狹長的深褐色眼眸,看著那有一列飛鳥徐徐經過的碧透天空。西門吹雪躺在男人身旁,隻覺此刻似是天地之間,隻剩下了他們兩個人,分外靜謐而安適,令人不禁全身都有了想要放鬆下來的跡象,他微微側過頭去,看著旁邊的葉孤城,對方麵上的神情雖然依舊沒有任何變化,但氣勢卻已經逐漸鬆融了下來,就連五官的線條,也仿佛是柔和了些許。空氣中有著花草沁人心脾的芬芳,葉孤城枕著自己的右手,長長的黑發鋪在雪袖上,道:“天邊來去雲淺淡,半卷黃庭隨手翻,興致欣然一壺酒,偶來倦意枕肱眠。。。”西門吹雪也不接話,隻在唇邊浮過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陪著身畔的男子,就這麼並排躺在綠油油的草地上,享受著這曠野之外,空怡而醉人的寧靜。

筆尖蘸了墨,在雪白的宣紙上慢慢輕描細繪,青年小心地移動著筆,給畫上的人點睛勾唇。

手腕一旋,就是大把的黑發淋漓,再勾勒幾下,便有袍裾上垂落的湖白色腰帶風曳飄轉。半晌,青年終於放下了手中的筆,細細端詳著畫上的人,隻見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