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近,如同潮水一般卷湧而至,到得後來,數萬人一同齊聲呐喊,就真真如同震天撼地一般,就見大軍最後方,一根九旄大纛高高地舉起,無數鐵騎環繞護衛其間,當中一人身著明晃晃的鎧甲,座下跨一匹絲毫不見雜色的雪白戰馬,率領著一眾護衛鏘鏘馳近,正是太平王臨陣督戰。數萬敵軍見太平王親至,頓時士氣大振,未過多久,便見那一直壓在大軍後方的八千黑騎分向左右,朝著北滎城方向滾滾行來,太平王一部的其他兵丁則流水一般分散開來,讓出道路,滄冥子站在城頭,眼中閃過一絲幽暗的利光,道:“。。。太平王為練出這數千黑騎,也不知耗費多少人力財物,隻看那甲胄,就是上等的鎖子甲。”江全嘴角漸漸現出一絲冷然的笑意,道:“他們自來送死,卻也怪不得旁人。”滄冥子不置可否,隻看著遠處那九旄大纛的方向,有些可惜地道:“。。。此處與太平王相距太遠,倒也不能將他如何,否則一箭斃於馬上,豈不痛快。”江全笑了一笑,道:“亂臣賊子,自然不能長久。”滄冥子亦笑,抬手令人上前,吩咐了幾句,然後對江全道:“江司事自與我在此看著就是。”
天上降下來的雨水不知道何時又有了漸漸要停止的趨向,仿佛方才的一陣如幕大雨,隱隱隻不過是幻覺一般,外麵牆根下的闊葉芭蕉上,積存著清亮的雨水,卻忽然間似是支撐不住這樣的重量,在顫巍巍地搖晃了幾下之後,‘嘩’地一聲,就將葉上的一捧清水傾瀉了下去。
一雙原本扣在葉孤城肩頭的手,猛然間驀地使力,指尖幾乎陷進結實的肌理當中,十指的關節處明顯隱隱發白,手背和掌心裏,滿是濕淋淋的汗水。。。葉孤城完全不在意這一點痛楚,隻低下頭去,用溼潤的舌尖輕輕舐濡著身下男人胸膛上的朱紅胎記。那人健長的雙腿不可抑製地微微震顫著,腹下濡濕黏滑一片,腰身亦是繃得如同快要斷開的強弓。葉孤城體貼地緩緩撫摩著對方的身軀,一麵親吻著那汗津津的結實胸膛,同時腰下仍然繼續保持著一定的速率,柔緩地輕撞著男人的身體,未過多久,就感覺到了一股熱流噴湧而出,濺進了身下人的體內,引起那精壯軀體的又一次微微顫唞。及至此時,葉孤城才慢慢讓兩人分開,將下方男人的左手拿到唇邊,去輕吻那無名指上的白玉戒指,然後才低聲問道:“。。。西門,還好嗎。”
西門吹雪雙目閉合,氣息粗重不平,聞言,片刻之後,才若有似無地微微應了一聲。葉孤城在對方的眼簾上輕吻了幾下,替他將淩亂的漆黑發絲稍微理了理,知道西門吹雪這一次不比往常,確實是累得狠了,因此倒也不急著馬上去替他沐浴清理,隻繼續覆在他身上,或是輕吻連綿,或是撫摩遊弋,來以此撫慰著對方歡愉過後的疲憊身軀,在彼此交付纏綿之後,承受的一方總是會辛苦些,很需要這樣不帶欲/望味道的體貼與溫存。。。半晌,西門吹雪微微睜開眼,用手環住了葉孤城的腰身,葉孤城給他擦了一下額上已經有些消退的汗水,道:“。。。西門,還很累?”西門吹雪緩緩撫摩著身上葉孤城光滑寬健的脊背,薄唇微動:“。。。沒事。”
兩人就這樣靜靜相擁在一起,葉孤城枕在西門吹雪的肩頸位置,聽著外麵淅淅瀝瀝的雨聲,說道:“。。。若是正常說來,眼下北滎城此時,大概已經是兩軍對陣了罷。。。。按行程來看,太平王如今,應該已是到達北滎。”西門吹雪吻了吻男人的頭頂,雖然疲憊不堪,身下位置亦是隱隱作痛,卻還是說道:“。。。嗯,應是如此。”葉孤城聽出對方的聲音當中還有著一絲沙啞,便道:“。。。可要喝茶。”說著,不等西門吹雪答話,便披衣下床,到外麵命人送沐浴用的熱水進來,然後才倒了一杯涼茶,讓對方潤一潤喉。西門吹雪喝過了茶水,便繼續合上雙眼休息,葉孤城見他身下那湖白色的繡褥上洇著點點殷紅,不由得就微微皺了一下劍眉,隨即就將手搭到了西門吹雪的腰間,輕輕揉捏起來,外麵的雨聲愈發變小,漸漸地,就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