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兩人還是彼此牢牢地緊擁著不肯放手,互相攀纏著融為一體,汗水和血液彙聚,沉重的悶呻與滿足的急促喘熄交織,並非僅僅隻是身體之間的撫慰,更是要以此來抹滅和平息這過於長久的分離。。。

“孤城。。。孤城。。。孤城。。。”

微弱的晨曦淺淺透進室中。西門吹雪起身坐在榻上,身旁的床褥間,依舊是冰冷一片的空蕩。

帳內昏暗的光線中看不清男人的麵容。西門吹雪無聲地靜坐著,良久,方緩緩伸出手,但懷中,分明什麼也,沒有。。。

不過是夢境而已,這樣的夢,三年中他已不知有過多少。。。

--可唇間,卻還仿佛仍殘留著那人唇齒之中,清冷冰然的味道。。。

清晨。

密長的睫毛微微輕動幾下,很快,男孩便迷迷糊糊地張開了眼,

下意識地用臉頰蹭了蹭一處微暖的所在,葉玄皺著眉,吧嗒了一下嘴,正想再繼續睡上片刻,卻突然仿佛發覺到了什麼異常一般,在瞬間睜大了眼,仰頭慢慢朝上方看去。

--斜掠著的峻挺長眉,右眼角處一道上揚近鬢的淡紅痕跡,還有那雙狹長的,寒星一般利亮而冷冽的琥珀色鳳目。。。

是他的。。。父親?!

葉玄愣愣地看著男人,然後就發現自己此刻正偎在對方的胸`前,周圍若有若無地彌漫著一絲淡淡的梅花香氣。。。這是父親,最喜歡在房中燃著的熏香。。。

他現在居然,正睡在父親房裏。。。

起身下榻,命人進來伺候,葉孤城梳洗過後,這才看一眼已被侍女服侍著穿衣洗漱完畢的葉玄,然後移開目光,淡淡吩咐道:“將早膳送來。”

父子二人無聲地用過一桌清素的飯食,直至杯盤碗盞俱已被撤下,葉孤城才一麵緩緩喝著侍女從廚下剛剛熬好的一盞黨參茯苓湯,一麵對葉玄道:“將昨日之事,詳細說與孤聽。”

“一花一世界,一草一天堂,一葉一如來,一砂一極樂,一方一淨土,一笑一塵緣,一念一清靜。。。殿下此刻心緒非定,如此,便容老衲占機先手罷。”

禪房內嫋嫋焚香,桌上則放著兩杯清茶。葉孤城看著對麵年老的國寺住持將黑色的棋子緩慢置於一處,寒峻豐隆的麵容上,神情靜然。

指間挾著一枚白玉子,葉孤城垂目細觀著棋盤上的形勢,淡淡開口:“佛家所雲人世七苦:生、老、病、死、怨憎會、愛別離、求不得。孤既為凡人,自是亦不可免。”

方丈低聲念了句佛號,同時微微一笑:“人生在世,如身處荊棘之中,心不動,人不妄動,不動則不傷。如心動,則人妄動,傷其身,痛其骨,於是體會世間諸般苦痛。。。殿下生有慧根,自然清楚‘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一語之意。”

葉孤城仍是靜靜看著棋盤,“五蘊皆空,斷一切苦厄,凡所有相皆是虛妄。萬法皆空,因果不空,應無所住而生其心。。。諸法因緣生,諸法因緣滅。。。隻是孤亦不過俗塵中人爾,終非聖人佛陀之屬。”

方丈慈悲一笑,寶相莊嚴:“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識,亦複如是。殿下三載之間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