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八名壇主。。。隻願葉孤城當真看重這個兒子,不然--”

“昨日那人多方打探才傳出葉孤城攜獨子至總堂的消息,又繪出地形圖紙傳回樓中,才令我等最終得手,隻是如此一來,這枚安插的暗釘必然暴露,被天一堂拔除。”為首的黑衣人看一眼葉玄,“不過葉孤城隻有這麼一點兒骨血,向來又從不近女色,葉家幾代單傳,這偌大的家業和血脈,隻能靠這小子傳承,必定是極寶貝的。無音樓如今隻要這小兒在手,葉孤城決不敢輕舉妄動,屆時不但樓中危機迎刃而解,且可做為籌碼,向天一堂爭得極大的利益。。。”

眾人正說話間,忽聽遠處有轆轆的車馬之聲傳來,幾人不曾想過這偏僻路徑上會有人跡,不禁微愣一下,隨即眼中便有些喜色。眼下眾人個個傷勢頗重,若有馬車代步,實是再好不過,等到出了這片林子,再購置馬匹,分幾路趕回無音樓,就再無憂慮。想到此處,在場幾人不禁對視一眼,為首的黑衣人微一點頭,從地上抓起葉玄點了穴道,便夾在腋下,帶頭掠向小道方向。

男人閉目靜坐於車廂內,膝上放著柄長劍。馬車徐徐而行,忽地,一隻冰白的右手按在劍身上,男人睜開眼,漆黑的眸中閃過一絲寒光。

數道黑影自山路一側飛掠而出,為求小心起見,幾人同時揚手打出一蓬暗色,駕車的車夫顯然是普通人,還不曾反應過來,便被釘死在車上。但幾乎就是與此同時,一線白影驟然自車內飛出,伴隨著鋪天蓋地,在瞬時間,便令人感到窒息的劍氣!

劍尖上最後一滴血珠被吹盡,西門吹雪站在原地,神情冷淡地看著一具屍體手上的男孩。

目光陡然一頓,隨即便定在男孩頸中掛著的紫金長命鎖上。漆黑的雙目看向對方的眼睛,那一對稍長的明亮眸子,分明是淡淡的琥珀色。。。

葉玄瞪大了眼,看著麵前白衣的男人解開了他的穴道。剛才發生的所有事情他都眼睜睜地看到,那可怕而冰冷的力量,那璀璨至極的劍光,是他,平生僅見!

馬車已不能再用。西門吹雪從地上抱起男孩,朝著林中走去。

“你。。。是誰。。。”男人走了一柱香左右,葉玄才終於鼓起勇氣,呐呐地問道。自己現在在這個很厲害,很可怕的陌生人手裏,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他卻並沒有害怕,也沒有擔心--這和剛才落在那些人手中完全不一樣,沒有理由,可他就是知道,這個人是不會傷害自己的。。。

是因為男人身上有他最喜歡的梅花氣息的緣故嗎。。。這個人,和父親好像。。。

男人沒有回答他。葉玄小心地咽了咽口水,又問道:“我們。。。要去哪裏?”

片刻之後,男人冷冽低沉的聲音,淡淡響起。

“送你,回去。”

冷月斜升。

西門吹雪靜坐在篝火旁,火上架著一隻剝去了皮毛的獐子。

葉玄坐在男人旁邊,偶爾小心地看一眼對方在明明滅滅的火光下冷如冰石的側臉。雪白的衣裳,漆黑的頭發,高大挺拔的身體。。。幾乎和父親一模一樣。就連說話的語氣和身上的氣勢,也十分相像。。。

而且他的武功,好象也和父親一樣厲害啊。。。

一條烤得噴香的腿肉被遞到了麵前。葉玄一愣,既而便伸手接過上麵插著的樹枝,朝著滾燙的肉吹了一陣,然後才小口小口地吃了起來。

西門吹雪靜靜看男孩吃著東西。即使已經很餓,但男孩的動作也仍然優雅而斯文,明顯是受過極好的教導。

三年未見,他們兩人的玄兒,已經,長大了。

他還記得眼前男孩幼年叫他‘爹爹’時的模樣,但對方,如今已不再記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