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不知道為什麼,屋子裏安靜的就連地上掉根針都能聽見。
蔡琰就這麼扶著自己的夫君,呆呆的看著身邊僅有的兩個男人。
蔡國公也不曉得自己是急暈了頭還是怎麼的,一時半會兒竟然沒怎麼反應過來,也就這麼摸著自己的胡子和自己的女兒對視著。
“這男人,身體如此瘦弱……”
他嘴裏自顧自地又嘟囔了幾句,突然想到了什麼,抬頭向自己的好女兒,如今的將軍夫人看去。
隻見蔡琰正皺著眉頭死死的盯著自己。
幸好是人的眼神殺不死人,若要是能凝為實質的話,他覺得自己閨女的那雙眸子裏隻怕是早就已射出了千刀萬劍,將他已經釘在了柱子上千刀萬剮。
想到這裏蔡國公頓時心中激靈靈的打了個哆嗦。
蔡琰呢,本來正是憂心的時候,卻沒想到自己那向來靠譜的父親此時突然冒出了這麼一番話來,真真是被羞的臉皮直發緊。
兩隻腳的大拇指在那雙繡鞋裏緊緊的扣著地麵,半天都不知道自己現在到底應該說出句什麼話辣雞才能緩解一下屋子裏現在這種尷尬的氣氛。
過了許久之後,華佗清了清嗓子道:
“國公今日也辛苦了,夫人快扶著令堂去歇息歇息吧。老夫就在這裏盯著,不會出什麼大岔子的。”
眼看著蔡琰還有些猶豫,他又道:
“夫人要是不放心,也可派人在大將軍榻邊守著,畢竟至親不在,老夫也不敢妄自診治。“
這話他說的是挺委婉,卡停在蔡琰的耳中便就不是這麼一回事了。
她也不好說是不信任人家或是怎樣,隻好勉強提起幾分女主人的語氣來客客氣氣地道:
“華先生此話嚴重了,您是仁心聖手,我們豈能不放心呢。我這就扶著父親去休息,您自便。”
說著一轉身,狠狠的朝自己那沒心沒肺的爹瞪了一眼,一張臉更是紅上加紅,就連胭脂都可以不必再用了。
蔡國公自知理虧,跟在自己女兒身後也有些訕訕的,不大好開口。
不過一會兒,一堆婦女一千一後便已經走到了客房門口。
甘竹幾個正在門口等著,看見她來了一個兩個臉上都是掛不住的擔憂和希翼,連忙的圍了上來。
蔡琰覺得這府中上上下下正是一片忙亂的時候,且又是緊要關頭往來外男居多,她們這個模樣有些不妥。
正想著開口訓斥兩句。
可等近了一看,幾個姐妹們都是一臉憔悴模樣,就連一向冰美人一般的人都是兩眼腫成一團,心中不由得狠狠一酸又一軟。
說出口的話也都變成了勸解。
隻是這些女人又哪裏有幾個是多愁善感,一旦出事就茶飯不思的平庸之輩?
聽她這麼說反倒還收起了悲色一個兩個的勸起了她來。
這個說咱們夫君吉人自有天相,那個說縱然沒有天相,咱們就算把腿跑斷也要找出個能幹的閬中大夫來。
如此這般你一句我一句的,倒是蔡琰自己卻有些沒話說了起來。
就在蔡琰準備說些什麼示意自己很好時,將軍府的大門再一次被人敲響。
眾人都閉了嘴,果然,守門的侍衛跑了進來,“稟告夫人,皇上派了人來。”
由於林陽是在慶功宴上出的事,所以蔡琰一夥人自然對皇上不是很對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