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知道。
她茫然的看著他憤憤的用拐子砸掉了一個裝飾用的白瓷花瓶,然後在心底心疼著花瓶多值錢自己每天擦的多辛苦這類無關痛癢的話題,但是她沒有見過在家裏如此懊惱憤恨的雲雀。
她不知道她究竟說了什麼。就被雲雀拖到了床上。
作為一個女人,她知道他想做些什麼,她徒勞的反抗著,摔倒在地上,白瓷花瓶的碎片紮傷了她的背,她隻覺得全身都是疼痛感,她怕死,也怕疼,剩下的,什麼都沒有,除了絕望以外。
最後失去了力氣,她把臉扭到一邊,說了一句:隨便你吧。
她隻是個普通人,對於一個黑手黨,即使掙紮也無濟於事,也許順從,是她這樣的普通人能做的最後的反抗。
她的人生第一次就是在這種疼痛和絕望中度過的,她想著隻有快點結束吧,早點死去吧,為什麼要到這個世界來之類的事情。他把她變成了一個真正的女人,這個過程卻和幸福兩字沾不上邊。
她曾經無數次幻想著和她在一起的男人未必要很帥很有錢很有氣質,隻要對她好,他主外,她主內,材米油鹽,一日三餐,循環往複,歲月靜好。他隻要對她好,為人正直就可以。那是傳統到不能再傳統的想法。
最後她捂著臉,用被單裹著自己傷痕累累的身體縮到一邊,自己抱緊了自己。莫來有的覺得冷。這不算強 暴。最多隻是個合 奸。
雲雀越發的憤恨的看著她,他不想這樣!真是糟糕透了,他從床上爬起來,怨毒的看著縮在床角落裏發抖的她。
他從地上撿起了自己的拐子,把房間裏的一切毀滅殆盡,也無法宣泄自己心裏的苦悶。
後來,他把她從凶案現場似地房間裏送到了醫院。
她待了很久才出院。即使如此她還是無法理解雲雀為什麼要那麼做,她想來想去,最後的結論隻是這個中二病的家夥遇到了人生的挫折,又正好處在發倩期,她是唯一在他家幹活的女人。所以她倒黴的變成了炮灰。
男人開了葷,通常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有了第二次,就會有無數個下一次。
他們之間連張基本的結婚證都沒有,她悲哀的想,她怕是一輩子都沒法拿到那張證了,以他們的狀態,說白了,就是個非法同居。
她不光要當他雲雀家的女傭,現在連他的情婦都省了,她自嘲了一下,作為一個普通的女人,她還真不是一般的多功能。
後來那個嚴重的中二病患者又不知道中了什麼邪,不讓她出門,又不知道從哪弄了套和式的大房子,搬了進去,然後在一個她買完菜回來的早上,對她說,你以後不用出門了。
她的未來就像那顆被她一腳踩爛的番茄一樣沒有前途。
她僅有的自由就那麼被剝奪了,說到底,她還是怕這個人怕的要死,就算他們的身體不斷的發生著關係,雲雀恭彌這個人也全身都是刺兒她沒法去理解,終究她隻是個跟不上黑手黨①
她還是選擇相信了草壁的說辭,騙不了別人,哪怕是騙自己那個人多少對她有點意思也是好的,到頭來,一個女人的第一個男人,終究是她一生無法逃脫的魔障。
她為他下手做羹湯,他白天出門,晚上回來,對她不冷不熱,就像所有倦怠期的夫妻一樣,不知道應該對彼此說些什麼。
說到底,她一直腦補著那個中二病最不可能和她在一起的男人,終究她還是跟了他五年。
這樣的日子和她想要的生活其實沒什麼兩樣,一日三餐,循環往複,人生漫漫,像所有人一樣活著,直到死亡將他們分開。
但是缺少了所謂的愛這種東西的基礎,總是像沒有放鹽的菜色一樣索然無味。
那個早晨,在清晨陽光中的逆光裏,他靠在廚房的門口看著他,喊了一句有話對她說,那時候他大概自己都沒察覺自己的表情非常的溫和,近乎於害羞一般的溫柔,她以為她隻是眼花,那種表情不可能在他的臉上出現,那些都是她跟他在一起太久的虛妄。
她轉過身去切著生菜,心裏想著那一定是自己回光返照才會看見天下紅雨。太陽從西邊升起來之類的世界第九大奇跡。卻不知道自己抿著嘴唇嘴角也有彷佛心意相通一般的笑容,隻是背著他,他看不見。
然後她眼前一片黑暗胸口疼的就像曾經那個晚上。
然後,再也沒有了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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