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人來時停在巷子的入口處，王小虎踏上車子，又回頭看看小屋的位置，微微一笑，他也許不會再回來了。
車子開向了錦繡市的某處精神病醫院，接過醫師打過來的電話之後，王小虎徑直走向二樓。
整個精神病醫院內部一片寧靜，白色的牆麵十分整潔，這讓空氣頓然間空曠了許多。二樓的景色倒還不錯，從露天的陽台可以跳過醫院的灰色路麵，直接將目光隨意投向這裏的綠色樹葉上。夏天的綠意撲向王小虎，讓他有種神清氣爽的感覺。
張醫生迎麵走來，看到了王小虎微微示意笑道：“隨我來。”
“病人的狀況怎麼樣了？”王小虎迫不及待地問著。
“情況似乎比想象的更加糟糕，由於突然的刺激，讓她的思維錯亂，也許她現在的自我意識已經很差了，這一類的病人很是讓人頭疼，因為恢複正常的希望太渺小了。”
王小虎聽在耳中，有些惋惜。說話間，他們便已經來到了那個房間。鐵質的大門倒很像一個牢籠，鐵皮上已經鏽跡斑斑。門被推動，發出吱呀的聲響，一股鐵鏽味彌漫在空氣中。
“你好。”王小虎見到了那天晚上在巷角相遇的瘋子，他對她打了一個招呼。
女人沒有做聲，坐在角落裏紋絲不動，似乎一切與她無關，又像是處於另外一個世界。
“喂！”王小虎用手輕輕托起她的頭部。他看見了她的雙眼，毫無生意，準確的說，人活著，眼睛已經死了。
“她怎麼了？”
“到醫院來的時候就一直這個樣子，可能是因為新環境恐懼吧。”醫生把手上的文件隨手房子了旁邊的桌子上。歎了一口氣。
“或許她不喜歡這裏吧，換成舊的環境或許可以彌補這一點。”
醫生又繼續道：“她受了什麼樣的刺激？”
“他的丈夫似乎被謀殺了，這也許是唯一的原因。”
“如果這樣的話，或許還有些讓她好轉的辦法。”
“什麼辦法？”
“或許她丈夫的東西可以刺激她的記憶，隻要記憶恢複，就可以痊愈。”
“記憶恢複？我可以確定她的腦子裏並沒有遺忘掉一切，她記得她丈夫的死。對了，我想到一個對她很很重要的東西。”
王小虎在她身上尋找著那個銅像，但她的衣服被換上精神病人的特有服裝，那個銅像已經不見了。
“她有一個戴在頸子上的銅像，現在怎麼沒了？”
王小虎把目光轉向醫生，有些急迫。
“銅像？一開始我們遇到她的時候，她隻穿了一件又髒又破的衣服，除此之外她就沒有任何隨身攜帶的東西，再說我們也不可能私自取走病人的東西。”
“我不是懷疑你們，我隻是在詢問你們有沒有看見。”王小虎仔細回想了那天在巷子裏遇到她的情景，的確，把記憶翻來覆去，他的腦海也沒有出現她戴著銅像在他麵前的景象。
“的確沒有見到哦，如果找到了，可能會對她有所幫助。”
醫生看著焦急的王小虎又緩緩道，“是不是在之前就有人拿走了？”
“拿走了？會是？”王小虎的思維中出現的第一個嫌疑就是那個神秘人，但對於現在的王小虎來說，他神秘的麵具已經被手上的證據完全破解了，但他拿她的東西並沒有用處，而且，是毫無意義的。
“她會記得這個！”王小虎說罷就把那張相片拿給她看，並用手指了指屍體上的銅像。
病人的眼睛瞬間亮起，顫抖的目光直勾勾地盯著相片中間的物體，像是一個亂發的厲鬼盯著人一樣。
她的嘴唇動了，吐出一些含糊不清的話語。
王小虎仔細聽著，才聽出，
“他……死……了，夜晚，夜晚……沒有回來。謀殺，……是——謀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