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還沒有變得足夠強大之前,學會偽裝是必要的,這不關乎誠信,而是生存問題的精髓。
——題記
這是一個霞光燦爛的早晨,太陽從海平麵上升起,稍稍露了下臉便匆匆躲到雲彩後麵去了。
大海籠罩著一層煙一樣的迷霧。
在海邊的一個小漁村,有一老一少兩個人正推著小船向海上出發。老的胡子花白,身形有些雍腫;而年少的身形略顯單薄,但不失健壯;衣裳襤縷,頭發有些零亂,用一條黑絲帶捆紮成束;由於在海邊風吹日曬,皮膚有些黝黑。最引人注目的是那一雙眼睛,星眸點點,透露著閃閃的靈氣。
“高伯,回去吧。”年少的對年老的說。
“少爺,你保重啊。你說七姑娘也真是的,不就是采幾把龍須嘛,犯得著跑那麼遠。”
“沒事的,我正想出海玩兒呢。”
少年躍上小船,拿起漿向著大海深處劃去。
大海裏波浪連綿起伏,小船飄蕩著、搖擺著,好象隨時可能被海浪掀翻,但小船依然頑強的劈開波浪駛向霧靄深處。
小船繞過了岸邊的礁石行便停了下來,隻見那少年從懷裏掏出一根短短的骨笛吹了起來。骨笛發出一陣長長的尖銳的呼嘯聲,呼嘯聲穿破了重重的迷霧,穿透了粼粼的波浪,直入大海深處。
一會兒,不遠處的海麵上出現了幾個小黑點,是海豚。它們發出“唧唧”的聲響,跳躍著,飛快地向小船遊過來。
很快,海豚便來到了小船前,少年把幾條長長的海魚拋向了它們,這算是打招呼吧,隨即把船頭的韁繩拋了下去。那幾隻海豚似乎能通人意,吃完海魚後,便叼住了韁繩,牽著小船,飛快的向遠處遊去。
骨笛的聲音也變化了,象悠悠揚揚的樂音在大海上飄蕩。小船在海麵上劃出一道白白的水線,惹得幾隻海鳥也跟著小船飛翔。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前方出現了一個小島。這島像一枚大海螺,靜靜地臥在霧氣蒸騰了霞光裏。少年用骨笛止住了那幾個纖夫,又從小木桶裏撿了四五條細長的海魚拋向它們。這算是對纖夫的犒賞吧。
纖夫們領了獎賞在海上追逐遊嬉,一會兒,便消失在大海的碧波裏。
少年把小船劃到了岸邊,推上了沙灘,找了棵大大的棕櫚樹把船栓牢,上了島。奉姑姑之命,他今天要來這兒采一味叫龍須的藥。本來這味藥其他地方也有,但這碧螺島上的龍須承天地之靈氣,享日月之精華,受海風沐浴,無人間煙火的侵蝕,藥性較其他地方的要高數倍,用它煉製的丹丸功效也要高數倍。
他背起藥簍,披荊斬棘,逶迤的向山頂行進。
采龍須還是有些學問的。一般人可能會想,采藥嘛,把它挖來摘來就是,哪有什麼講究。那可不對了,藥性藥性,這藥除了療效性以外,還有靈性的;生搬硬挖,藥是采到了,但忽略了藥的靈性,藥的療效自然會打折扣。譬如采龍須分順采和逆采,把龍須捋順了,再順著紋路迅速從龍藤上拔起,叫順采,這樣采摘的龍須藥性甘飴,利於煉製生氣丸;如果逆著龍藤的紋路采摘則叫逆采,這樣的龍須藥性酸苦,利於煉製凝集丹。裝龍須的瓷罐也有講究,要幹燥,事先用艾草熏過,這樣就能保持龍須的最佳藥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