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寂般的黑暗，仿佛無數的觸手在狹隘的房間伸展延伸，漸漸的將整個房間全部都填充滿。
嗚嗚嗚
若有若無的啜泣聲仿佛是從李笑的腦子裏傳出來的一般，李笑的呼吸越來越急促。
真是煩死人了，有完沒完？
李笑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冷汗瞬間浸透了全身。心髒不受抑製的劇烈跳動了起來。
真是該死。
李笑狠狠地臭罵了一句，冷汗粘在身上粘乎乎的極其難受，他索性脫了衣服到到浴室衝了個涼。李笑走到了陽台，掏出煙點燃。尼古丁吸到肺裏反而讓他安定了不少。
樓上隱隱約約傳來嬉笑打鬧的聲音，讓李笑不由得皺了皺眉。這棟居民樓裏的居民也很少，但是李笑除了上班之外很少出門，隻是知道樓上隻有一家住戶，戶主是個二十歲出頭的葉姓年輕男子，跟他住在一起的是兩個異常漂亮的大美女還有一個十歲出頭的小美女，鬼知道他們究竟是什麼關係。
可惡現充，真是讓人嫉妒。
李笑掐滅了煙頭，狠狠的看了一眼頭上的天花板，眼中滿是妒忌的自言自語道：“媽的，在殯儀館工作都弄得有些神經衰弱了。”李笑頭一次對自己的工作產生了質疑，那個哭泣的孩子該不會是自己腦補出來的吧？李笑掏出電話想朋友給自己介紹個不錯的心理醫生，但是又想到那高昂的費用，又垂頭喪氣的放下了電話。
借著月光，李笑看見放在桌子上的照片。那是兄弟兩個人的合影，李笑忍不住笑了起來。工作這麼多年，李笑深知學曆的重要性，自己雖然錯過了，但是無論如何也不能耽誤弟弟的前程。
可是自己那個不爭氣的弟弟。
李笑驟然握緊了拳頭，前兩天自己竟然在網吧裏看見了本該在學校軍訓的弟弟的，李笑頓時勃然大怒，將他拉扯到家中。自己犧牲了學業給他換來學習的機會他竟然如此的不珍惜，當時氣的已經有些糊塗了，隻是依稀記得自己跟他大吵了一架，似乎吵得很凶，在那之後的事情就有些模糊了，好像是把弟弟送回了學校吧。為了不讓父母擔心，李笑已經選擇把這件事情隱瞞了下來。
因為晚上睡得很晚，等李笑起來的時候已經是將近中午了。刺鼻的惡臭充斥在整個房間，就像是什麼東西腐爛的味道。李笑忍不住捂著鼻子罵了一句，這房間質量也太他媽差了，竟然還往上反下水的味道。要不是因為房租便宜，鬼才住這個地方。
他掏出手機發現能有三四個未接來電，來電話的人是自己單位為數不多的好哥們徐關祥。
徐關祥比他大將近十歲，兩個人都是從農村來的，家庭情況又都差不多。難免有些惺惺相惜的感覺。
“徐哥，什麼事？”李笑回撥了電話。
“你在幹嘛呢？有空出來陪我喝酒。”徐哥電話那頭聲音沉悶，似乎是有什麼事情。
“沒問題，咱們去哪裏？”李笑果斷的答應了。
“在xx飯店，你快到了給我打電話。”徐哥報了一個家裏附近的飯店位置。
李笑聞言立刻放下了電話，胡亂的洗了一把臉就出門。出門的時候恰好看見樓上葉姓的男人下樓，李笑禮貌性的打了聲招呼。那個男人先是一愣，同樣客套了點了點頭。就在這時候，一個穿著護士服的漂亮女人從上麵下來了。
“這樓道裏怎麼這麼大的味道啊。”護士在男人的耳邊小聲耳語著，不過李笑耳朵很好使，聽得一清二楚。
兩個人似乎在說著些什麼，不過到後來聲音越來越小，李笑已經聽不清楚了。三個人前後腳下樓，李笑走在最前麵，卻覺得渾身上下都十分的難受，他始終覺得那個古怪的男人目光在看著自己。
“你在看什麼？”
坐在副駕駛上的周東菡推了一下我的胳膊，忍不住好奇道。
“難道你沒聞出來嗎？”我驚訝的看著對方。
“聞出什麼？”
“他身上的味道.”
“你不會是bian態吧，聞男人身上的味道。”周東菡鬆開把在我胳膊上的手，極其誇張的做出厭惡的表情：“不過，他身上確實臭死了。”
“當然了，那股味道可不是一般的難聞啊。”我饒有興致的笑了笑，發動了車子。
公交車上李笑明顯的能感覺出來似乎所有人都在躲著自己，似乎是自己身上帶著什麼極其糟糕的生化武器一般，能夠明顯的看見周遭人捂著鼻子對自己指指點點的動作。
他媽的，至於嗎？整的好像老子拉褲兜子裏麵一樣。
李笑忍不住在心裏咒罵了一句，實在受不了別人的眼神，提前三站就下車了。
才過去一天的時間，李笑覺得徐哥仿佛老了十歲一般。後來他才知道徐哥的老婆pi腿跟別的男人跑了，李笑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對方。隻好一味的陪對方喝酒。兩個人把酒水仿佛不要錢一樣往嘴裏灌，不大一會兒的功夫兩個人酒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