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深情款款的眼神,喬斯看不到,更感覺不到。她的心,已經被愁緒占據得滿滿的。
即使他現在很愛她,諾言再甜蜜又怎麼樣呢?這都隻是短暫的,她相信他現在確實是這麼想,可是一輩子很長,誰能保證他會永遠這麼愛她?
時間往往是愛情最殘酷的劊子手,可以磨平一切的美麗,讓殘忍和醜惡暴露無遺。
歐家別墅。
歐怡雪敲了敲門,端著一盤水果進去。
“姐。”歐墨窩在沙發裏,微然一笑,顯得沒什麼精神。西班牙風格的沙發色濃豔熱烈,襯得他的臉更加‘妖孽’,猶如漫畫裏的狐狸美男,線條充滿柔和的美感,下巴卻微揚倨傲的弧度,一如驕傲的貴族。
兩人從小一起長大,但每次看到自己的弟弟,歐怡雪都會感歎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美的男人。
她自認已經遺傳了父母的優良基因,長相出眾,身材也很傲人。可她這個弟弟,竟然比她還要美上幾分,完全展現了造物主的恩澤。
男人長成這樣,是連女人都要嫉妒的!
他們從小感情就很好,雖然說他是弟弟,但小時候一直是他保護她,照顧她。有他這個弟弟,一直是她的驕傲。
“怎麼搬來這裏住了?你不是喜歡一個人在外麵無拘無束嗎?爺爺最討厭你身邊那些阿貓阿狗了,你不怕他生氣?”
“你弟弟我已經很久沒沾花惹草了,潔身自好得很!在這裏有人做飯,當啃老族有什麼不好?”歐墨慵懶地交疊著長腿,還了個舒服的姿勢,側著臉半眯眼問她:“你怎麼來了?”
“來關心一下你啊!我們姐弟好久沒有談心了。”歐怡雪拿起一隻蘋果,嫻熟地削皮,一邊回憶道:“還記不記得小時候,我們每隔三天,就要開一次座談會,你每次都向我炫耀你那些女朋友。”
“就算上大學以後,我每次從美國回來,你也會拉著我講一整個晚上。你還記不記得sarahlee?”
歐墨聳聳肩。
“就知道你這個花花公子記不住女朋友她以前還為你墮過胎呢!那次我好好訓斥了你一番,逼得你去給她道歉,結果她又黏了上來,還跑到家裏來鬧,搞得雞飛狗跳,爺爺氣得血壓飆升。”
想到過去的事,歐怡雪又好氣又好笑。
她這個弟弟,什麼都好,就是花心,為他自殺過的女人不止十個,也從來不見他發愁過。他生下來,就是坑害女人的。幸好她是他姐姐,否則他的把妹技術那麼強,說不定她也要落入他圈套了。
“我以前一直在想,究竟什麼樣的女人才能綁住你的心。沒想到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女人。”歐怡雪胃裏泛起一股酸液,削蘋果的力道又重又狠,仿佛將她當做喬斯。
她一直引以為傲,以為絕不會對女人動情的弟弟,竟然也喜歡上了她的情敵,叫她怎麼能不恨。
對於喬斯有什麼魅力,歐怡雪實在不能理解。她隻不過是一個滿口廉價謊言,自私極力得近乎無情無義的女人,卻毀了兩個她在乎的男人,又搶走了一個她最愛的男人。
隻要是個人,都會咽不下這口氣,尤其是她!
她從不會眼睜睜看著自己想要的東西從眼皮底下溜走,對於自己心愛的男人,更是勢在必得。
她之前熬得太辛苦,都快堅持不下去了,好在老天有眼,讓她變成了個瞎子,勝負就顯而易見了。
隻要她發一點功,莫少淩最後還不是她的?
歐怡雪越想越high,恨不得現在就開一瓶香檳慶祝。
聽到這句話,歐墨原本慵懶的笑容有了一絲裂痕,有意不想提及,也不想接她的話。
但歐怡雪繼續說下去,“聽說你推掉了好幾個代言,還向公司請了一個月假,都是因為她嗎?”
“沒有我隻是工作太久了,有點累。”
“別騙我了,我是你姐,還不了解你嗎?”歐怡雪把蘋果遞給他,“你不是身體累,是心累吧?”
他笑了笑,咬了口蘋果,很甜,他卻覺得味同嚼蠟。
“你還愛她,對嗎?”
“”歐墨回以她的,仍是微笑,既不否定,也不肯定,總是那麼淡淡地笑著。笑容卻透出一種無以名狀的愁緒,令能看了心裏沉甸甸的,替他難過。
“既然還愛她,為什麼不爭取?她現在失明了,更需要人照顧。”
“會有人照顧她的。”歐墨苦笑。他也想照顧她,可她需要的不是她。就算他陪在她身邊,她也看不到他的存在。
“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輕易認輸了?我認識的那個阿墨可不像現在這樣,隻會躲在家裏,什麼都不做,也不去爭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