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罪?”莫尚馳冷冷地笑起來,憔悴的麵容那抹笑容顯得更加陰森。“你終於說出實話了?”

“你終於說出實話了?”

“”

“我知道要你照顧一個瘸子委屈你了,你可以滾,沒人求你留在這!”

“走就走,你就一個人自生自滅去吧!”她氣衝衝地抓起包包,奪門而出。

莫尚馳看著她決絕的背影,又看看自己殘廢的雙腿,心徹底涼了,自嘲地笑笑。她終究還是拋棄他了。

他趕她走,是不想耽誤她。可她真的離開了,還是不免令他心寒。

也是,她一個高高在上的大小姐,隻有卓絕優秀的男人才配得上她,怎麼可能照顧一個瘸子?幾年的感情和殘酷的現實相比,顯得太渺小了,更何況她從來沒有愛過他。

他頹然地倒回床上。

這些天,他罵也罵夠了,鬧也鬧夠了,已經沒有力氣去捶打自己無力的雙腿來發泄了。緩緩閉上了眼睛,承受著殘酷無力的命運。

房門被輕輕敲響,他以為是護士,煩躁地趕她出去。“滾——”

“是我,我煲了湯來。”

這聲音他已經有多久沒聽過了?如同垂死的人突然注射入一記強心劑,莫尚馳猛地睜開雙眼,望向那道令他牽腸掛肚的身影。

看到她完全恢複了,他很開心。但一想到此刻的慘狀被她看到,又急於躲起來。他忙用被子蓋住雙腿,用發怒掩蓋狼狽。

“你來幹什麼滾出去滾!”

喬斯站在原地,還是那樣微笑著。“我煲湯了,快喝吧,不然就冷了。”她剛走一步,一個花瓶砸碎在她腳下。她愣了一下,仍是不在意,繼續往前走。

“我叫你滾,聽到沒有”莫尚馳把所有能扔的東西都砸向她,抗拒著她的靠近。飛濺的碎片割傷了她的腳踝,滲出了鮮血。他看得心疼,但強迫自己不去理會,暴怒地咆哮著,怒吼著。

“滾啊滾”他的咆哮聲到最後變成了哽咽,淒然地垂下腦袋。“我不想你看到我現在的樣子。”

“會好起來的。”喬斯覆上他的手背,不容他抗拒,堅持握住,目光堅定地望著他。“我問過醫生,隻要你堅持複建,說不定可以再站起來。”

“你騙我”

“我發誓!我認識的莫尚馳,絕不會輕易放棄。不試試,怎麼知道沒機會?這段時間,我會好好照顧你,直到你完全康複。”

“我不需要你的同情。”他淒然抗拒著。

“不是同情,也不是責任,而是我想照顧你。”她握緊他的手,“我真的想陪你度過這個難關。”

莫尚馳落下淚來,這些天他未曾哭過。可她的一句話,壓塌了他僅存的堅強。“我已經不是過去的我了,隻是個沒用的瘸子,廢物,我不想連累你總有一天你會受不了我的。”

“等真的受不了再說,我現在隻想遵從心裏的意願,照顧你!我們一起努力,好嗎?”

莫尚馳一把攬過她,如同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伏在她肩上,清晰的聲音在她耳旁響起。“是你說要照顧我的,我不會再放手!”

“好!”

臨睡前,喬斯聽到他說的最後一句話。“即便壓斷了這雙腿,能保護你,我不後悔。”眼淚立即就決堤了。

她欠他太多,用一生都償還不了。

歐怡雪打電話到醫院詢問,得知莫尚馳還有半分之五複原的機會,不由得後悔。昨天她並不是有意對他那麼凶,隻是長久以來被他折磨,她實在忍無可忍。心想如果他真能康複,就這麼把他讓給喬斯太不值得了。

於是,一下班就買了些水果過去。“尚馳,我來看你了!”但她沒料到會看到喬斯,她正坐在床邊喂他喝粥,兩人看上去非常親密,好像她才是他的妻子。

這些天,他從沒給過她好臉色,現在卻對喬斯笑,歐怡雪不由得妒恨交加。但她不想在她麵前失了優雅,忍住了上去甩她一巴掌的衝動。

喬斯慌忙站起來,有些尷尬。“歐小姐。”

歐怡雪悶哼了聲當做回答,這讓喬斯更加心慌。雖然他們之間是清白的,但始終不太好。“你們聊吧,我走了!”

莫尚馳拉住了她的手,不理會她的掙紮,冰冷的目光掃向歐怡雪,“你來幹什麼?”

“我是你的妻子,當然要來照顧你了。”她刻意加重“妻子”兩個字的發音,以強調她正室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