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怎麼樣?”他反問,目光毫不閃避。“我旗下的建築公司剛好負責那個項目,出了事,我有責任和家屬商談賠償的事。”

“這種小事,需要你親自出馬?”

“事關市長千金,鬧得滿城風雨,國外報紙大肆報道,我倒想當是小事!是不是當律師的都這麼敏感,一點風吹草動就大動幹戈。你怎麼不直接說,撞死他們的人,是我。”

“我懶得跟你兜圈子。你和這件案子,究竟有什麼關係!”

他泰然自若,似笑非笑地瞥她。“你真想知道?”

“是!”從一開始,她的直覺就告訴他,這件事與他有關。但她是律師,什麼都要講證據,因此暫時沒采取任何措施。但事實證明,他確實逃脫不了幹係。他親自接見死者家屬,絕不僅是談賠償這麼簡單。

“上車我就告訴你。”

“我要你在這說清楚!”

“你要?”夜寒軒如同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冷笑,反問她。“你有什麼資格?還是我有義務回答你的問題?我們已經離婚了,ok?請你記住這一點,別再自以為我回答你任何問題都理所應當,你沒那個權力!”

姚夢琪語塞,火冒三丈。

真的很難接受眼前這個一臉輕蔑冷漠,言辭譏諷,說話毫不留情麵的惡魔曾經對她百般溫柔。現在想來,簡直就是一場噩夢,騙局!

這男人根本是沒心沒肺的混蛋,變臉比翻書還快!慶幸自己頭腦清醒,沒愚蠢到相信他所謂的‘真愛’,否則現在哭都沒處哭!

“沒問題了?如果不上車,就讓開,我沒那麼多閑工夫陪你耗!”夜寒軒態度冷漠得很,直接推開她上車。

眼見車要開走了,姚夢琪一咬牙,坐進副駕駛座。

夜寒軒氣定神閑瞥了她一眼。“這可是你自己要上車的,沒人強迫你!”

姚夢琪也沒給他好臉色,咬牙切齒。“我沒說你強迫我!你遵守自己的承諾就夠了!”

開了一段路,夜寒軒大致覺得無聊,主動搭話。“和顧絕的婚期確定了?”

她不理他。

“聽說a市大部分名流都收到了請柬,怎麼沒我的份?有點失望呢!”

姚夢琪陰陽怪氣地諷刺,“你不算名流,你是‘下流’。”

夜寒軒不怒反笑,露出一口整齊的白牙。“別忘了,你口中的‘下流’,正是你的前夫!一夜夫妻百日恩,更何況,我們足足七年婚史。說長不長,說短,也絕不短。”

“以前的事,我不想再提。”

“不提,就能當做沒發生過?”夜寒軒挑眉,邪惡得要命。“或者,我可以理解為,你迫不及待擺脫過去,急於和顧絕開始新生活?他哪裏給了值得你托付終生的錯覺?別忘了,他可是有名的花花公子!”

“這點不需要你操心,他對我很好。”

“你不知道男人在得到前和得到後是兩種態度?我敢保證,結婚不出兩個月,他絕對另找新歡,你抱著他大腿哭都沒用。”

“我的事,不用你操心。”姚夢琪眉頭緊擰,不耐煩地反諷。“夜寒軒,你最近是閑得發慌嗎?這麼喜歡替別人操心。有那麼多心思,不如用在安排你和夜子萱的婚事上!我沒過問你們的婚事,你憑什麼老管我的!”

“聽你的語氣,似乎吃醋了。”

“少自作多情!你跟我沒有一點關係!我巴不得從今以後跟你徹底斷絕往來。”

“這麼狠?可我舍不得。”他半開玩笑半認真,難以猜透真心假意。“你現在是鐵了心和顧絕在一起,我說什麼,你都當我想害你。等他不要你了,才明白我的好!不過,後悔已經來不及了。”

姚夢琪牙尖嘴利頂回一句,“要說後悔,沒什麼比得過和你結婚。”

夜寒軒眼底掠過一抹寒意,麵色鐵青,手指緊掐住方向盤。但他似乎想到些什麼,又涼涼地笑起來。“你自以為是的模樣,真是有趣。”

“向來自以為是的人,是你!”

“女人牙尖嘴利,沒什麼好下場。現在在我車上,最好別激怒我,否則我也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事。”

車內如有寒冰風暴席卷而過,氣氛瞬間如遭冰封。姚夢琪再不甘,也隻好忍住。明白他性格陰晴不定,還是少惹為妙,也就不再開口。

車子駛入一片山林,姚夢琪越看越覺得熟悉。突然,一處塌方的木屋映入她眼簾,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夜寒軒熄了火,不懷好意地問:“還記得這裏嗎?”

太陽穴突突跳得厲害,姚夢琪對此充滿了抗拒。“你帶我來這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