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不值得?我倒覺得很劃算!經過這場變動,越氏股價大跌。你以為,還能回到從前?”

“回不到又怎麼樣?兩敗俱傷的局麵,至少,我不是輸得更慘的!”

“你的意思是,輸的人是我?”

“打個賭吧!你一定會為自己傷了她的心後悔!”顧絕盯著夜寒軒的眼睛,篤定地說。而他態度漫不經心,“這個賭,恐怕輸的人是你!如果你手裏的王牌是姚夢琪,那我真替你感到惋惜!”

“時間會證明一切,我們拭目以待!”顧絕舉起酒杯,夜寒軒與他碰杯,兩人各懷心思,都勝券在握。

那個時候,夜寒軒為顧絕的天真感到不屑。他們都是不服軟的人,骨頭硬得很,想要對方認輸,必須抓住對方的軟肋。顯然,姚夢琪不是他的軟肋,隻是個再微不足道的小人物。

她怎麼想怎麼看,他壓根不在意。即便她死了,他也毫無感覺。

他冷冷地想著,隻是心底,始終有一部分,殘留著些許不確定。

顧絕關了屏幕,轉頭看姚夢琪。她的臉色一片慘白,眼裏滿是震驚與憤怒,渾身顫抖得厲害,好像隨時可能倒下。

他有一絲不忍,但如果不將一切挑破,日後她隻會傷得更深。他逼自己狠心道:“看清楚了嗎?這就是你要的真相!”

由始至終,對夜寒軒而言,她不過是他用來打擊越氏,爭奪‘雷霆礦業’的棋子。而當棋子失去利用價值,最後的結果,隻有慘遭拋棄!

夜。狂風大作,電閃雷鳴,暴雨傾盆。通往山頂別墅的林蔭道,被狂風刮得左搖右晃,“嘩啦啦”作響。

窗子被狂風吹開,“咣咣咣”,打擾了正專注工作的夜寒軒。他起身關了窗,望著窗外地動山搖的夜色,不由得皺起眉頭。都已經這個鍾點了,似乎還沒有那個女人的動靜!

荷媽敲門,送來咖啡,正要出去。他叫住她,“她回來了嗎?”

荷媽一愣,才反應過來他口中的人是誰,搖頭。“少夫人還沒回來!要不要派人去接她?”

“不用了!你出去吧!”夜寒軒冷淡地說。盡管心底有些擔心,但他極力否認這一點。是她自己半夜在外麵亂跑,就算發生什麼意外,也是咎由自取。

也許,在他擔心她的時候,她正和她的情夫在醫院卿卿我我,打情罵俏。

那樣的畫麵從眼前一閃而過,他不由得握緊了拳頭,冒出青筋。

“是!”荷媽打開門,門外赫然立著一道人影。全身滴著水,頭發披散開,遮住大半張臉,活脫脫一隻女鬼。她嚇得打了個冷戰,半天才辨認出是誰。“少、少奶奶?”

夜寒軒立即轉身,也看了女鬼一樣,麵色慘白的姚夢琪。她恨恨地盯著自己,緊握的拳頭顫抖著,雨水順著慘白的指骨往下淌。

他意識到些什麼。

荷媽擔憂地勸道:“你先洗個澡吧,不然會生病的!”

姚夢琪推開她,走進房間。

“少奶奶”

“你先出去!”姚夢琪的嗓音陰森低啞,像是從地底下發出來的。

“可是”荷媽猶豫地望了眼夜寒軒,見他點頭,這才出去了。

“大半夜演貞子,興致不錯。”夜寒軒涼涼嘲諷了句,坐回書桌後,繼續埋首整理文件,冷靜得要命。

“為什麼?”姚夢琪全身冰涼,可再涼,也不及心的冰冷。她從來沒有這麼恨過一個人,可現在,她真的恨不得將他一並拖入地獄。

“什麼為什麼?”他隨口敷衍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