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那個時候江山是他的江山。
“嗯,也是,你死了,我是可以想去哪裏便去哪裏。”公子宸點了點頭,說道。
話音一落,被人抓著的手被捏緊,疼得她皺了皺眉頭。
“你就這麼無時不刻地盼著我死?”夏侯淵刷地睜開眼睛,聲音有些沉冷。
“不然咧?”公子低眉對上他有些冰冷的目光問道。
“你有時候真是討人厭。”夏侯淵重新閉上眼睛哼道。
“你又不是今天才知道。”公子宸道。
她一向隨心隨性,從來沒有去討好人的心情,何況是對他。
半晌,夏侯淵沒有再說話,似是睡著了。
公子宸垂下眼簾凝神著男人俊美又有些蒼白的容顏,他不肯放下圖謀天下的野心,鳳婧衣和隱月樓也不會坐以待斃,這兩者之間……她到底該如何抉擇。
她不想去害死鳳婧衣和青湮她們,可若是這個人死了,她這一生心上就會有一個永遠流血的傷口,傾盡一生的時光也難以愈合。
這些,都是她可以預料和想見的。
有時候,多麼希望,這雪域城的冰雪能將這裏所有的一切就這樣冰封,那樣的話所有的一切就能停留在此刻幸福的樣子。
此刻的雪域城,為情所苦的人,又何止她一個呢。
沐煙和星辰扮作雪域城的人在酒館打雜,收拾完靠窗的桌子,一抬頭又看到不遠處站著的人不由有些哭笑不得了。
“那老流氓幾個意思?”
三天前九幽就來到了酒館附近,原以為他是找他們接頭的,接過他在外麵一站就站了近一個時辰,然後又走了。
然後第二天又來了,還是沒進來又走了,氣得她險些沒罵娘。
以往看他那麼不要臉,這會兒倒裝起清高了,難不成那不是那老流氓,而是他雙胞胎兄弟。
因為這個想法,沐煙還真向白笑離去問了,結果自然是被狠罰了一頓,不可也可以肯定姓白的跟那老流氓以前一定有點什麼。
兩人看了一會兒,想著他差不多時間又該走了,誰曾想一直觀望的人竟舉步朝著酒館走過來了,隻是那神情簡單有如上刑場一般的僵硬,著實讓沐煙驚奇和意外。
九幽神色間再沒有了往日的不羈之色,整個人顯得有些難言的沉重,默然不語地進了酒館,上了二樓的窗戶坐下。
好在二樓沒什麼客人,沐煙望了望四周,道,“你到底搞什麼,在天轉一圈又走了,現在才過來。”
“一壺梨花白。”九幽答非所問。
“問你話呢。”沐煙不爽地叫囂道。
“現在你可以閉嘴。”九幽望著窗外,沉聲說道。
沐煙也聽出了他有些怒意,於是便也不再多問了,下去給他取酒去了。
不知怎麼的,今天這老流氓實在有點奇怪,看起來……好像有些難過。
九幽一個人坐在窗邊,神色間滿是帳然。
這是她以前喜歡坐的地方,沐煙她們在這裏,便也表明……她就在雪域城,就在這家酒館裏藏身。
他近幾日來了這裏,卻始終下不了那個決心走進這裏,走近這個離她最近的地方。
不一會兒功夫,沐煙取了酒回來,沒好氣地重重地放到桌上,“你的酒。”
九幽沉默地自己斟了一杯酒,問道,“你師傅也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