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平點了點頭,又道,“再去淩波殿和素雪園那邊支會一聲,讓人把那兩處的東西都給換了,換完全不一樣的。”
“是。”
說罷,一夥人連忙七手八腳地忙碌起來。
西園,燈火通明,一片靜謐。
原泓一邊愜意地酌著小酒,一邊看著一桌的折子,將上奏重要事情的折子分理到一邊上承皇極殿,一般不需要上承的折子便由他直接處理了。
夏候徹一掌推開門,驚得蹺著腿的人險些從椅子上跌下來,坐正了自己連忙抿了口酒給自己壓驚。
“大半夜的你往微臣這裏跑,你不怕人誤會斷袖,我還怕呢。”原泓沒好氣地哼道。
夏候徹狠狠瞪了他,隨手拿了他桌上的酒仰頭一飲而盡。
“喂喂喂,這是我剛從酒窖裏拿過來的,你給我留點兒。”原泓連忙站起來叫喚道。
夏候徹隨手將空的酒埕一扔,道,“那就再去拿。”
原泓瞅了他眼,也聽說了今日前朝的事,知道他現在是鬱悶得想借酒澆愁,於是一開門叫外麵的侍衛去酒窖扛了幾壇過來。
本是想早點把這不速之客灌醉了清靜,結果根本不用他勸酒,人家直接抱著壇子一頓牛飲,他一手撐著臉望著對麵的人,好奇的問道,“喂,上官素到底把你怎麼了?”
她也真是厲害啊,把個麵對千軍萬馬都無懼無畏的人給折騰到了這個模樣。
夏候徹聽到那個名字,放下手中的酒,沉聲道,“不要在朕麵前提這個名字!”
說罷起身離開,任何與那個名字有關的,他不都不想看到,不想聽到。
自西園離開,途經碧花亭,他走著走著似乎又看到了湖對岸的亭中有著隱約的人影,那影子越來越清晰,清晰得讓他的心為之寸寸皸裂。
他憤怒的奔至亭中,那人影卻又消失地無影無蹤,夏候徹頹然仰躺在亭中冰冷的地上,喃喃說道。
“三年了,我以為我終於有了自己的家,有我心愛的女人,有我們的孩子,可是你不要我,鳳婧衣,是你不要我!”
宗人府,地牢陰冷,月光透過窄小的天圖照在牢房裏。
鳳婧衣抱膝坐在床上靜靜地望著那縷月光,她不知道時辰,隻知道這是她在這地牢裏第三次看到月光了,所以也就是她已經被關進來三天了。
她想睡的,可是身上的傷陣陣的疼,根本讓她難以合眼,所以她就隻能這樣靜靜等著天亮。
起初的鞭刑,鞭子打在身上傷得很重,她真的以為自己會撐不過三天就死在這裏。
不過當天夜裏,宗人府的人又帶了大夫過來給她治了傷,用的皆是太醫院最上等的傷藥,上了藥之後確實好了不少。
然後,第二天的鞭子換了,換成了那種很細的鞭子,打傷了不會致命,隻會落下皮肉傷,卻比先前的鞭子打得人更疼。
每天受了刑又治傷,治了傷次日又接著鞭笞,他可真是想盡了辦法,要讓她生不如死地活著。
不過,這一來二去受了三天刑,她也漸漸麻木了,覺得其實也沒有那麼痛。
不知道青湮和沐煙兩人有沒有順利脫身,而更讓她憂心的是她被夏候徹所擒的消息會傳回南唐讓鳳景和蕭昱兩人知道,他們一定會設法來救她,而夏候徹將她關在宗人府外麵定然已經派了無數親信嚴密看守,宗人府又臨近承天門,一旦有異動就會被承天門的守衛發現稟報皇極殿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