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讓他來幹什麼?”青湮望向公子宸道。
公子宸好不冤枉,連忙道,“這不關我的事,他昨晚風風火火地跑到了隱月樓問我要人,不然就要砸了樓裏,我沒辦法才說出你在這裏的。”
就算她不說,不出一天功夫他一樣也能找到這裏來。
到時候,知道她故意隱瞞,她們哪裏還有好果子吃。
青湮抿了抿蒼白的唇,知道她說的是實話,隻是冷冷道,“我在這裏很好,你們可以走了。”
淳於越被她氣得麵上青一陣黑一陣的,咬了咬牙,道,“好,你不走是吧,那我也不走了。”
“你……”青湮氣得無言以對。
淳於越卻轉身朝著兩個仆人吩咐道,“把這裏打掃幹淨,重新布置一下。”
“我說神醫祖宗,你別在這裏添亂了,我們正想著辦法給她洗脫罪名,你再這麼一鬧,我們很難辦的。”公子宸上前勸道。
淳於越卻扭頭道,“你們兩個可以滾了。”
青湮知道對淳於越這樣的人多說無益,索性閉了眼睛繼續養神,眼不見心不煩。
公子宸和沐煙站到了牢房外去,目瞪口呆地看著兩個仆人打掃著牢房,打掃幹淨不說,還拿來新的被褥和桌椅,擺了兩盆寒蘭花,生了炭火,點了香爐,最後還從如意樓買來了熱騰騰的早膳。
他這是來坐牢,還是來度假的,坐牢還坐得如此氣派講究,這世上除了他也再沒第二個了。
淳於越盛了粥,遞到閉目養神的青湮麵前,命令道,“吃了!”
青湮睜開眼睛瞪了他許久,知道自己再跟他對著幹也討不著好處,於是伸手接了過來,一語不發地低頭吃了起來。
淳於越滿意地坐回桌邊,自己方才開始用膳。
“走吧。”公子宸說罷,舉步離開了。
再留下去,刑部上下的人該醒了,他們在這裏露麵太讓人起疑了。
出了刑部,沐煙問道,“就這麼讓他在刑部待著?”
“那能怎麼辦?”公子宸笑了笑,說道,“淳於越在那裏也好,靳太後的人就沒法在牢裏下黑手,我們也能專心想辦法對付靳氏母女那兩個賤人。”
還有便是,夏候徹要再想治青湮的罪,也得掂量掂量了。
皇極殿暖閣,宮人們忙碌地傳了午膳,夏候徹進門瞧見站在火盆邊取暖的人皺了皺眉,“不是說了讓你在素雪園好好養病,你跑過來做什麼?”
“已經好多了,我想過來陪你用午膳。”鳳婧衣笑著走近道。
夏候徹望了望她,淨了手入座,剛剛拿起碗筷,孫平便進來道,“皇上,剛剛刑部的人來報,有人進了刑部大牢,住在了青湮姑娘的牢房裏不肯走,黑衣衛幾次交手想把人趕出去都無功而返。”
“什麼人?”
鳳婧衣抿了抿唇,笑語道,“應該是淳於越。”
這世上有人在黑衣衛的守衛進刑部大牢如入無人之境的,又賴在青湮牢房裏不肯走的,除了他不會有第二個。
夏候徹頭疼地皺了皺眉,望了望對麵有些幸災樂禍的女人,看來她之前所言不假了。
青湮固然罪責難逃,可是因為處死她而讓淳於越借著黑白兩道的勢力與朝廷敵對,那是不值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