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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晲走入了書坊,見到了郝方。
“郝大叔,在忙呢?”她出聲。
聽見梨晲的聲音,郝方轉首,笑嗬嗬地打招呼。
自從梨晲的書大賣後,這小店也經過了重新的改裝,這麼放眼望去,就這麼一家店修葺地極為華麗惹眼。
也正是如此,更容易招攬顧客。
店中皆是一群姑娘,有的坐在一旁正津津有味地看著新遞來的書。
梨晲張嘴,欲要問一些自己想問的問題,偏生這個時候店外出現了一絲騷動。
“怎麼回事?”一位正看得入神的姑娘忽然抬起頭來。
“哇,你看那男人,長得好俊俏啊!”另一位姑娘忽然低低地叫道。
梨晲聽見這聲音,皺眉轉身去看,頓時嚇了一跳,趕緊用衣袖遮擋自己的臉。
這死男人,竟然找到了這裏來?
她應該沒有告訴過他,她在這裏吧?
從什麼時候開始,花墨炎對她的事情都如此了如指掌了,都不用去多問,就能夠猜測到她所在的位置在何處。
真是邪門!
郝方疑惑的看了一眼梨晲,見她用衣袖擋著臉,這神情頗為古怪,他這奇怪的目光禁不住又投向了屋門外。
“這是怎麼了嗎?”郝方問。
“沒,沒什麼呢,我忽然肚子有些痛,你們這兒的茅廁在哪兒?”梨晲一手擋著臉,一手捂著肚子。
“在……在後院。”郝方愣愣地指著後麵的一道門。
梨晲沒等他問什麼,迅速衝了過去。
而這時候,花墨炎也已經走入了店內。
剛剛梨晲逃竄的身影,一眼就看見了,很容易就認出。
“梨晲呢?”他沉聲問。
“梨……公子,在後院。”郝方傻了一般,看著眼前突然出現的男人。
這個男人氣場太強大,以至於他下意識地就說出了梨晲的位置,都沒有多想。
花墨炎輕輕嗯了一聲,抬步就朝著後院走去。
等花墨炎的身影徹底消失在店內,郝方也一拍自己的額際,罵了一聲自己太笨。
梨晲逃到後院,本以為自己算是安全了,可身後緊隨而來的腳步聲,提示著她,並不是安全的。
“你躲什麼?”熟悉的低魅男音,在身後響起。
梨晲的心莫名其妙就咯噔了一下。
“故意躲嗎?”花墨炎似乎沒聽到她的回答就不甘心似的,鍥而不舍。
梨晲尷尬地笑了一聲,轉過身來。
“不,不,陛下怎麼來這裏了?”她做戲要做全套,雙手迅速捂著肚子,麵露幾分難色,“我,我肚子疼,我先去上個廁所去了。”
花墨炎皺眉,但是也沒有阻止她。
看著她往茅廁的方向走去,他的俊臉一片黑沉。
那雙桃花眼中都聚集了幾分冷氣,一股不耐煩的心思漸漸湧上了心頭。
他是不是真的太縱容這個女人了,早知道就不要這麼委屈自己了。
可是又怕把她給逼急了,物極必反,逼急了梨晲很可能就跑了。
他花墨炎何曾害怕這樣的事情,卻到如今,害怕一個女人逃跑,真是可笑!
等了將近一盞茶的時間,都沒有聽見茅廁裏有動靜,花墨炎的表情略帶幾分不耐煩。
“可好了?”語氣中盡顯不耐。
然而他問完卻不見茅廁裏有任何的動靜,他的臉黑沉了幾許。
“陛下?”這時候驚雷從外麵的書店裏繞到了後院,剛好看見了他家陛下正站在茅廁外,表情陰森地盯著那茅廁處,這模樣,看上去有幾分小糾結?
他想應該不是自己的幻覺,陛下那糾結的神情分明是在想,要不要衝入茅廁的意思?
“這地方可還有別的地方可以出去?”花墨炎皺眉,感覺到梨晲在躲他。
他等了這麼久,這女人竟然沒有回應,不是離開了又是什麼?
驚雷被問倒了,小心說道:“陛下,要不我們在外麵等候吧?”
花墨炎冷嗤了一聲,拂袖轉身就走。
聽見了腳步聲遠去,一直捏著鼻子的梨晲才從茅廁裏出來,揮了揮四周散發的臭氣,露出了幾分嫌棄之色。
她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窩囊了,竟然為了躲這個男人,都跑到了茅廁裏來躲起來,還真是丟人。
其實這也不是她所想的,她明明知道這個男人的性子,她要是徹底跑了的話更加不對了。
她撓了撓頭,有些犯難。
橫豎都是尷尬。
想不明白這種情緒,但是還是腳步往外走去。
馬車還停在了門口。
梨晲站在門邊,輕輕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沉默了一會兒後,緩緩往前而去。
車簾被一雙骨節分明的手挑開,花墨炎那雙黑眸略帶幾分陰鷙,盯著她,簡直要把她的身子給瞪穿了去。
“上車。”兩個字,隱忍著的不耐煩。
“哦。”這次,梨晲很幹脆就跟著上了馬車。
之所以這麼幹脆,完全是出於,想要臭一臭他的想法。
不過蹲茅廁也是人之常情,臭個人並不會有太大的影響吧?
坐上馬車後,花墨炎就沒有開口說話,掀開簾子往外看,一副不打算與她多說話的意思。
看著他的臉往外看,梨晲的心情很憂鬱,說不上來的鬱悶之色。
她伸手撐著臉,時不時瞄了一眼旁邊的男人。
馬車緩緩行駛著,馬車內除了一片沉默之外,再也沒有其他的聲音。
可等待了好一會兒之後,這邊的花墨炎忽然出聲了。
“聽書坊的老板說,你正在物色幾家店鋪。”
這突然的出聲,把梨晲給嚇了一跳。
她驀地抬頭,啊了一聲,愣了好一會兒後,這才幹巴巴地點了點頭。
“是……是啊。”
“朕的錢。”他又特別說了三個字,“既然是用朕的錢做的這一切,那自然有朕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