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雷好歹是跟隨在他身後許多年的人,他生性孤僻,向來話少,更是壓根沒有幾個朋友,唯獨的一個朋友就是白絕塵。如今驚雷,也算的上是兄弟了。
“嗯,你下去吧。”他頷首,趕人。
為首的侍衛忙點頭退下,可是他的心底八卦因子在作祟,竟是半晌都沒有挪動分毫自己的腳步,偷偷地瞄了一眼花墨炎的神情,心中暗暗猜測,陛下對裏麵的女人的心思到底是如何?
“還有何事?”見他們還杵在這裏,花墨炎明顯有些不爽快。
“不,無事了,無事了!屬下這就告退。”
人一走,梨晲才從屋子裏走出。
她並不希望別人知道她是女人的身份,日後回去後,那太後知道她是女人,說不定會生氣。
更大的危險是,會讓她來做太後的準媳婦。
這可是真的可怕的事情。
“花墨炎,我是女人的事情,你不可告訴別人。”
聽見身後的聲音,花墨炎驀地轉過身來看她,目光略帶幾分陰沉。
她為何不希望別人知道?
他希望天下人都知道,隻有這樣,他才能光明正大地把她納入宮中。
然,轉念想,這樣的逼迫,並不能得到他所預期的。
她是女人的事情,隻有他知道,就好像是他窺得了她的秘密一分,也更加接近她一分,這正是他所想要的。
“好。”
他的一個好字,讓梨晲的心中鬆了一口氣。
她就喜歡這男人的爽快,直接,果斷。
問題是,這個男人答應的這麼爽快,反倒是讓她心中多了幾分戒備。
她不得不對他有戒備,畢竟現在她是女人,他是男人。
這個男人說不定隨時會想法子把她給推倒吃掉,到時候生米煮成熟飯之後,那她想跑都跑不掉。
不行,絕對不行!
她在心中暗暗下定了決心後,也變得嚴肅幾分了。
“明日就快馬加鞭回宮,早點休息。”花墨炎的語氣放柔了幾分。
梨晲感覺很不適應溫柔的他,可還是點點頭,往屋子裏走。
花墨炎本想跟上,卻不料人還沒到門邊,眼前的門“砰”地一聲就關上了,直接就阻斷了他進去的想法。
他站在門邊,無奈的笑了。
怎麼要搞定一個女人這麼麻煩?
是不是回頭要去問問白絕塵?
……
三日後。
他們成功回了皇城。
城中的一切還處在風平浪靜之中,似乎並未有任何的改變。
百姓們甚至可能都不曾察覺,他們的陛下失聯了好幾天。
馬車往皇宮的方向行駛而去。
梨晲這才知道,三天前,那門外確實是有殺手,隻是後來被花墨炎的人給解決了罷了。她心底說不上來的憂鬱,她怎麼也想不到,這個熾烈門的人這麼沒用,皇宮的侍衛都對付不了。
還說什麼花墨炎的死對頭,恐怕是一廂情願說的死對頭。
她知道,花墨炎的死對頭從出生以來到現在為止,隻有軒轅逸寒。
“炎兒,炎兒,你可擔心死母後了!”還沒有走入皇宮之中,皇宮門口就奔來了太後的身影。
梨晲此刻已經換回了男裝,從馬車上走下,看著那狂奔而來的太後,滿臉黑線。
太後啊太後,真是一點太後的儀容都沒有了。
不過也可以理解,這是她唯一的兒子,唯一可以依靠的人,若是兒子沒了,丈夫又不疼愛她,她也是苦命了!
“母後,兒臣無事。”花墨炎快步上前,扶住了太後的身子,生怕她摔倒。
看著眼前這和睦的母子深情,梨晲摸了摸鼻子,抬頭看天。
她在這兒,反倒是顯得多餘的。
“陛下,那將軍已關押入大牢了,還有與將軍夥同的是肅陽王。丞相大人在書房中求見。”驚雷上前兩步,小聲地對花墨炎說道。
花墨炎輕輕頷首,回頭看了一眼梨晲,說:“回宮好好休息。”
他說完這話,就大步走了。
看他的神情,應當是急著去處理國事了。
這平陽王和肅陽王一旦解決,這炎曜的朝堂之上的事情應該都會安穩不少吧?
覬覦皇位的人一死,那後麵都會風平浪靜好一段時間。
梨晲的心思不在花墨炎的話上。
可四周的人都注意到了他們的皇帝陛下,看著這小太監的神情,那滿臉*溺的神情是怎麼回事呢?太驚悚了點吧!
最可怕的是,陛下那關心的吩咐一個下人回宮好好休息……
就連一旁的皇太後,都有些木訥地看了一眼梨晲,覺得他們之間的氣氛很微妙,這種微妙,她隱約覺得像是*之間該有的……
“小梨子啊,你沒事吧?”太後見花墨炎走了,臉上也掛上了和藹的笑容。
梨晲頭皮頓時發麻,竟是莫名有些心虛地點了點頭。
她見到太後,心中就覺得發虛。
她和花墨炎之間的事情,好像已經朝著不可控製的方向而去,顯然不是她能夠控製的。
“進宮休息吧!”太後眉輕輕揚了揚,在梨晲的身邊壓低聲音說道,“此次幽海國一事,你是立了大功,你大可放心,這大內總管一職,必定是你的。”
聽到這個,梨晲幹笑著,這顯然沒有起初的興奮感了。
大概是這一路中產生了太多的意外,一些根本來不及抵抗的變數。
“謝太後。”梨晲垂眸,忽然想到了什麼,又抬眸小聲說,“太後,奴才有一事相求。”
“哦?”皇太後挑眉,表情有些疑惑。
“奴才想隨身伺候太後,這也是陛下所願,陛下一直都說,嚴魄一死後都無人來照顧太後了,這事情讓奴才覺得,再適合不過了。”
“沒想到炎兒這麼有心。”太後一聽,喜上眉梢,臉上略帶幾分欣慰之色,“如此甚好,如此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