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墨炎沒回答,不過,目光落在遠處梨晲的身上。
今日的梨晲一襲豔麗的紅,風輕揚,衣袂輕微翻飛在風中,一種張揚的美,奪目耀眼。
陽光灑滿她一身,反倒是讓這小太監身上的陰柔之氣與英氣雜糅在一起,不顯一絲突兀,反倒是恰到好處地吸引人目光。
分明是張揚豔麗的顏色,他素來最恨這樣的紅色,可是……
瞧著如此的梨晲,他竟然莫名覺得喜愛。
他這是著魔了不成?
梨晲站在陽光之下,感受到一道濃烈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她頗為疑惑地轉頭去看,然而卻未曾捕捉到任何一人的視線。她有些狐疑地咦了一聲,又將頭轉回。
好一會兒後,那方走出了十幾名姑娘,身上的衣裳,用不倫不類來形容都不為過。
在四周看戲的百姓眼中,隻有一個字可以形容,短!
衣裳沒有衣袖,整隻玉臂都顯露在外,裙子更是超短,在膝蓋之上,甚至快要露完整隻大腿了。
姑娘們不好意思,紛紛用塊布遮著。
梨晲嫌棄似的瞪了她們一眼:“遮遮掩掩做什麼呀,女人啊,露肉才歡快呀!”說著上前去把一個姑娘手中的布給搶走了。
“啊……”那姑娘驚呼一聲。
花墨炎皺眉,覺得眼前的一幕,有些過火。
“喏,陛下請看吧,哪位姑娘的身材符合陛下,陛下就要哪位。”
花墨炎的眼中隻有嫌棄和厭惡,沉聲說:“不需要。”
不需要三個字,是何意?
姑娘們相互對視一眼,又紛紛低下頭來審視自己身材,到底是哪一塊不好,不讓皇帝陛下滿意。
“哦,可惜了,第二局,無人。”梨晲攤攤手,那語氣平淡,仿佛在說今天的天氣一般,尤為平淡。
花芙蓉嘖嘖了兩聲,“這個太監,到底是何居心,竟然做出此等過分的事情?”
“小姐,您不知道吧,聽聞陛下對這個太監,還頗為*溺呢,多次惹怒龍顏,陛下都沒有對她懲罰。”
花芙蓉一聽,一抹嫉妒的光在心底劃過。她竟然不知道,這麼一個小太監有何好喜愛的,不過光瞧著這太監的臉,可真是長得絕豔無雙。
豔麗卻又不是淡雅,張揚卻又不失柔美,可偏生又夾雜著一股英氣,恐怕這炎曜第一美人也及不上這小太監的容顏半分吧?
她的眼底,陰冷的光一閃而過。
“既然陛下不喜,那就進行第三場……”
“不必了。既然已經選了一位,今日就到此結束。朕本就說過,隻需要一位。”花墨炎看了一眼場中露肉的女人,一個個看著讓他莫名反胃。
對女人產生的厭惡反感,至今都還改不掉。
太後卻絲毫沒有反對,欣然說:“好,好,就到此結束吧!”隻要選了一個就行,一個也是,兩個也是,當然對她來說,作為皇帝,這後宮妃子越多越好,才好多給皇家開枝散葉。
然而,現在也急不來,她自己的兒子,她最清楚。
梨晲朝天翻白眼,很想上前去把花墨炎那廝給暴打一頓,這貨,是不是存心地來給她製造麻煩的?她好心好意來給他安排選妃,可是最後他非但不領情,還不讓她把戲給唱完。
……
白日一事結束後,晚上是祭拜之宴。
通常在祭拜完後,花家人會舉行一場大型的宴會,以此來作為祭拜收尾。
可是今晚,花墨炎沒去。
“陛下身子不適,各位姑娘的好意咱家都替陛下心領了。”梨晲已經不知道是對第幾個上門來詢問的姑娘解釋的。
姑娘們手中紛紛拿著不少補品,想要進屋,奈何皇帝陛下也不是人人都可以隨便見到的,這會兒隻好乖乖把手中的補品交由給梨晲,掃興而歸。
送走了一批又一批,梨晲瞄了一眼滿地的補品,還有幾隻雞叫的歡暢。
她皺眉,轉頭對驚雷說:“這些,你自己處理啊,我呢,就不管了。”
驚雷指了指自己,嘴愣張著。
梨晲攤攤手,抬步走入了屋中。
“花墨炎,你不去筵席上喝酒,一個人在這裏喝酒有意思嗎?”
族長的府邸很大,給花墨炎安排的這間房間也極大,分為內室和外室,內外室都有一間門隔開。她推開了內室的門,就瞧見了玄袍的男人仰頭飲下一口酒。
酒水順著他仰起的完美弧度滑下,竟有一種驚心動魄的美。
妖冶的五官,透著幾分迷離。
梨晲還待再說什麼的時候,然而一切都說不出口了。她看著這眼前的妖孽,所有的情緒都按在內心深處。
好吧,她承認,在這一刻,她是成功被他所吸引了。
“一個人喝沒意思,我來陪你吧?”梨晲心一動,有了一絲想法,抬步走至他的身邊坐下。
“小梨子,朕沒有同意你坐下。”他視線掃來,語氣不滿。
梨晲不管他,已經坐下,還非常自覺地倒下了一杯酒,喝了一口,也不知道是這個時候氣氛有些融洽,還是她一直有些不舒服,覺得有些情緒必須要發泄,所以她開始絮絮叨叨起來:“花墨炎,你不知道啊,晚晚一喝酒就會醉,逢酒必醉!這個丫頭啊,總是這麼不讓人省心。”
花墨炎拿著酒盞的手停頓了一下,抬眸看她。
燭火明亮著,將她柔美又不失英氣的側顏映在了牆壁上,投上一層極為完美的影子,莫名吸引著他的目光。
“現在,她生死不明,我的心裏,擔心得要命!季姐姐跟我說,她做了一件錯事,可惜再也沒有辦法彌補,可是她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呢?晚晚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都沒有人告訴我。”梨晲說到這裏,臉上現出了一絲愁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