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我送太後回來後,你們去哪兒了?”
“陛下與屬下本是去追殺手帶頭之人,然而卻在和對方打鬥的中途,魔功反噬。事情說起來也複雜,那人奪了花家族長的印璽,此物象征著花家族長的位置,若是奪走,實在……”
梨晲將目光落向榻上之人,他俊美的臉,此刻有幾分蒼白。
也不知道這人是不是自己作死的,可是她又莫名覺得,擔心的情緒,在心中漸漸發酵。
“梨公公,陛下暫時托你照顧一番,屬下去找大夫。”
“好。”梨晲點點頭,這人若是不找個大夫來,她也不知道該怎麼做。
驚雷又略微擔憂地看了一眼梨晲和花墨炎,雖然放心不下,可是又不能耽誤請大夫來。
他一走,屋子的門隨即也關上了。
梨晲發現他的額際上布上了細細密密的冷汗,她轉身去找幹淨的毛巾浸濕後給他擦拭額際上的汗水。
他眉心還皺成一個“川”字,看起來應該是挺痛苦。
梨晲盯著他那皺著的眉,盯著看了許久之後,還是忍不住伸手去撫平他眉心的那一個“川”字。她從來沒有想過去了解一個男人,一個無關緊要的暗夜之外的男人。
暗夜裏的人必須要了解,因為隨時可能和他們任何一個人出去執行任務,若是不熟悉的話,很難得到完美的配合。
她覺得在暗夜裏,她像是一個擁有柔體血液,擁有喜怒哀愁的機器人。因為她從來不會試圖和其他的人進行溝通。
然而……
這次任務,雖然隻是短短的十幾天的時間,可她竟然,心中有了一絲小小的波動,隻因為……
大概是她想的太入神,忽然手腕被一隻大手給抓住了。
“哎?”她猛地回過神來,發現了這人醒了。
黑眸睜開來,一眼就望進了那雙眼眸眸底,隻是眸底湧動的讓人捉摸不透的光,這雙如黑曜石一般的眼眸,大概是最魅惑人心之處。
“你醒來了啊?”沒想到他醒來了,還以為會昏睡上好些個時辰。
“水……”他出聲,聲音帶著幾分沙啞。
梨晲丟下了手中的毛巾,迅速去給他倒水,然後奔到了榻邊,給他喂下。
“花墨炎,你是不是從小就有自虐傾向啊?我瞧著你應當就是這樣的。”
“噗……咳咳!”被梨晲的話給嗆到了,花墨炎的一口水沒忍住就朝著梨晲的臉蛋上噴去。
梨晲滿臉的鬱悶,狠狠抹了一把臉上的水,瞪了他一眼,他丫的還真是恩將仇報!她今天可是救了他娘又救了他本人!
“抱歉。”花墨炎難得地說了一聲抱歉。
梨晲擦水的動作頓住了,她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然而,榻上的男人卻更為自覺,拿過一旁剛剛梨晲用來給他擦汗的毛巾替她擦拭臉上的水漬。
梨晲的身子都僵住了。
眼前的氣氛,是不是有些古怪?
這男人幹嘛突然對她這麼好?這麼溫柔地給她擦臉上的水漬?
“不,不礙事,不勞煩陛下了。”梨晲迅速搶過他手中的毛巾,感覺這毛巾上似乎還混雜著他的味道似的。
一股淡淡的龍檀香,夾雜著花香。
該死的,這香味還能迷惑人不成?她莫名覺得有些晃。
她迅速站起身來,往後退了兩步,直到這樣稍微安全的距離下,她才微微一笑說:“你沒事了吧?你放心,太後那邊也沒事了,你還是好好休息吧!”然後迅速退了出去。
她覺得她是在逃,隻是她壓根不知道自己在逃什麼。
她摸了摸自己的臉頰,竟然有些微微地發熱。
……
“炎兒,這身子可有不適?”太後很早就來關心兒子了。
伴隨著太後入屋,身後還跟隨著一大群人,跟隨著一同入屋來關心陛下。
花墨炎明顯不喜歡這麼多人圍著他,英氣的眉皺起,表情不悅。
從他身上散開的冷氣,讓眾位本意是來討好的姑娘齊齊往後退去。
“陛下這傷勢無大礙,不過是些皮外傷。”驚雷最會看自家主子的臉上,瞧見這麼多的女人,他非常善解人意地出聲。
“母後,兒臣沒事。”花墨炎也出聲了,視線瞟了一眼那滿屋子的女人,在眾女人的臉上環繞了一圈後,目光又落在了梨晲的身上,“小梨子,明日就選妃。”
梨晲被點到名,愣了一下,隨即哦了一聲。她壓根不知道,這丫的一大早抽什麼風,選妃就選妃,還非得對著她說,這麼一說,這群姑娘恐怕就要纏著她了。
太後臉上滿滿的都是大喜之色,一聽到就要選妃了,她的臉上是欣慰之色。
“既然如此,小梨子送客吧!”花墨炎聞著滿屋子的脂粉味,明顯覺得不舒服,揮了揮手,那一副趕人的意思極為強烈。
“好好,你好好休息,母後就先出去了。”太後的臉上一直盛著笑容,哪怕站起身來往外走的時候,還掛著這般笑容。
梨晲頗為不願意,可是又不得不把這些女人都給送走。
屋子裏頓時隻剩下了驚雷和花墨炎兩人。
“陛下,頭目已經抓到了,不過這人咬舌自盡了,看來是死士。不過……屬下在他的身上搜到了這樣東西。”畢竟拿了花家族長的印璽,這麼重要的東西,肯定要找回來,然而誰是背後的主使,恐怕陛下自己心中也該有數了。
花墨炎接過驚雷手中的一隻耳墜,皺眉,“趙冰雪?”
“啊?”驚雷愣了一下,並不知道,怎麼好端端的就扯上了趙家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