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晲那惡毒的表情,沒人看得見。甚至在趙冰雪的眼裏,梨晲的表情成了一種諂媚的笑,那中笑容,仿佛是示好一般,讓她心底一股惡劣的想法忽起。
她手中微微運氣,盯住梨晲,眼中一抹惡毒的想法劃過,輕輕抬掌。
梨晲倒茶的刹那,忽然一陣風掃過,她背脊被一陣推力推過,然後……
注定要發生一場悲劇。
身子被推向了花墨炎,手中的茶壺壺嘴倒出的茶水也偏離了原本該倒入的茶盞,朝著花墨炎的身上倒去。
四周的人都緊張地站起身來,不敢出聲。
梨晲和水壺一起摔向了花墨炎。
不過花墨炎也迅速,一股黑氣袖中而出,迅速揮走了茶壺,壺子飛出的刹那,濺出星星點點茶水,落在了他的黑袍處。
而梨晲……
他的一手擋住了梨晲要倒下的身子,大手準確無誤的抵在了她的身前,防止她落下和他發生任何親密的接觸。
然而他的表情,又顯出了幾分困惑。
梨晲的表情又一次僵硬住了,她內心要抓狂了。媽的,花墨炎這*男,手竟然……又放在了她的凶上!他***!
花墨炎更是表情迷惑,他大手觸到的肥肉,讓他感覺到萬分不解。他又用狐疑的目光掃視著梨晲,那眼神,上上下下打量著,一次又一次,以此確定自己觸到的,的確是肥肉。
可剛剛嚴魄都說了,這是個太監,既然是個太監,他也就完全不用懷疑,這個應當就是肥肉了。嚴魄此人,他最了解,必不會撒謊。
梨晲猛地站直了身子,臉色非常不好。
“小梨子,你怎麼做事的?瞧瞧你,把陛下都打濕了!倒個茶都倒不好!”皇太後冷聲道,目光落向梨晲的時候,滿臉的嚴肅樣兒。
梨晲心中暗暗冒火,手癢極了,一股想揍人的衝動,正在和她的理智拉扯著。她長這麼大,還沒有在炎曜皇宮這些日子以來受的氣多!
“還愣著做什麼,還不給陛下擦幹淨?”趙冰雪瞧著,內心狂笑,語氣也一甩之前的溫柔細語。
梨晲轉眸,一抹淩厲的目光,狠狠剜了一頓趙冰雪。
“不必,擺駕,回靈霄宮。”花墨炎沒有說任何怪罪的話,反而是用一種饒有深意的目光掃向了趙冰雪。
所有人都帶著幾分狐疑,而趙冰雪,內心卻有些發怵。她不知道,陛下是不是已經知道了事情是她做的,所以……剛剛那眼神的意味是什麼?
“哎?炎兒,這姑娘都還沒看呢!”皇太後愣了一下,迅速出聲要阻止他。
花墨炎雖然平日裏孝順母親,可是此刻心情不好的時候,一樣沒有一絲猶豫,起身離開。
梨晲冷嗤了一聲,還是默默跟了上去。
皇太後那原本有些激動的心情,也因為此刻而瞬間沒了,那心情,簡直是如跌落穀底一般消沉。有些無奈,又有些著急,她看著人家琅月攝政王都有一雙兒女了,她這兒子,怎麼至今連個女人都沒有。
……
剛到靈霄宮的門口,梨晲就淡漠出聲:“陛下,若是沒有什麼吩咐,我先回屋了。”她連自稱都懶得去糾正了。
她要是告訴她的姐妹們,她被花墨炎給吃了兩回豆腐了,會不會被嘲笑死?枉她當年還給盛晚晚怎麼撲倒攝政王出謀劃策,現如今,若是盛晚晚知道她的情況,一定要笑到前仰後翻。
她丟臉死了!
“等等。”花墨炎語氣不悅,“替朕更衣。”
梨晲咬牙切齒。
“怎麼,茶水是你潑的,你還想走?”他冷冷瞥了她一眼,語帶嘲弄。
梨晲很後悔,要是時光倒流,她剛剛就應該拿起一壺滾燙的茶水才對,往他身上潑去,讓他得意!
“花墨炎,我終於知道你為啥娶不到老婆了。”
前麵走了兩步的花墨炎停頓下腳步,回頭看她。這種突然而出的話,實在讓他有些莫名,甚至更多的是,好笑。
“哦?你且說說。”
“陛下,你這麼不懂情趣的人,那滿園的美人兒,你眼神都不曾停留一下,這就是差別啊,嘖嘖!”她語氣微涼,揭穿他娶不到老婆的事實。
花墨炎不置可否的冷冷一笑,說道:“不必你來關心朕的終身大事,進屋,更衣!”
這小太監,不用命令的口吻叫她,恐怕她是萬萬不會有一絲一毫的自覺。
梨晲切了一聲,還是跟著他往寢殿走去,邊走邊說:“陛下,奴才也是為了陛下的身心健康考慮,再怎麼說,陛下可是炎曜地頂梁柱,萬一陛下不盡快開枝散葉,這百姓會多惶恐啊!”
“閉嘴!”花墨炎忍無可忍,覺得她的嘴,真的很討厭。
梨晲乖巧閉嘴,不過心中還是不住地腹誹。
他冷冷掃了她一眼說:“還需要朕教你?更衣!”
梨晲撇嘴,上前給他寬衣。
這第一次做,可能會有些歪七扭八的想法,甚至還會幻想一番他這極好的身材,摸上去會如何。可是現在,直至此時此刻,她對給他寬衣,再也提不起任何的其他心思了。
*終究是*,沒必要去多想一絲一毫。
她,永遠都不會對這個男人改觀。
一邊想著一邊迅速褪去了他身上的外衫,又迅速拿過那又顏色極為豔麗的紅色衣袍準備給他換上,卻被他給抓住了手腕。
“等等。”他皺眉,這死太監對這顏色是不是情有獨鍾?
梨晲完全是隨手拿的,根本沒有多想,卻突然被男人給捉住了手腕,心卻是漏跳了一拍似的。
“幹……幹嘛?”她問道。
“換一件。”花墨炎無語,蠢到這種程度的太監,如若換到平時,他早就是嫌棄地趕走了,可是梨晲這小太監,竟然在他這兒堅強地活到了現在。
是看在盛晚晚和他家老頭子的份上?還是別的意思?
他猛地驚醒過來,他怎麼會有別的原因,必然是因為看在盛晚晚和他爹的份上,他才會如此!
梨晲沒有察覺他的表情古怪,轉身去拿起另外一件,這次拿了一件白的,舉到了他的麵前,詢問:“這件呢?”
花墨炎的目光落至她手中的衣袍,嘴角幾不可見地抽了一下,白色讓他更討厭。
“換。”
梨晲心底那叫一個怒火中燒,轉身時,故意踩了他一腳,而且這一腳踩下去很重,使出了她吃奶的力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