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妹……的!”梨晲一聽,粗口爆出,“剛你怎麼不說?”什麼君臣之禮,她都顧不上了。再說了,她也算不上什麼君臣!
這渣男加昏君,肯定是一早就打算折騰她,看著她把衣裳拿出不拒絕,現在跑來說不喜歡,太氣人了!
“穿上才知,是否合身。”花墨炎看著她氣憤的臉,因著氣憤而微微紅潤了幾分,竟是心情倍好。他忽覺,折騰她真是一件極為有趣的事情。可以一報過去的仇,讓他的心中甚為覺得歡暢。
梨晲咬牙切齒,怒極道:“我不伺候了!你大爺的!”要知道,她早上的脾氣可是極不好的,尤其是在大好的時光裏被這昏君折騰之下,所有的好脾氣也被磨沒了。
此時此刻,梨晲覺得,她這一肚子的火氣,必須要找一個發泄的出口,至少對她而言,花墨炎此人,若是不惡整他一番,日後他必定會蹬鼻子上臉了。
她渾然沒有她是太監的自覺,唯獨想到的就是,找到恰當的時機來折磨他!
她扔下手中的衣裳,轉身就走,踩在地上的腳步極重,昭示著她內心的火氣。
“慢著。”花墨炎又出聲,“父皇一日未回,你就一日還是朕的貼身太監。”
貼身……貼他個大頭!
梨晲心中開罵。可是踏出去的一隻腳,還是停頓下去了。
她若是出宮了,她深知靈堯是否回宮這很難判斷。她也曾試圖用芯片聯係靈堯,可是一直都沒有音訊,沒有回應之後,讓她的心底越發覺得沒譜了。
芯片都找不到,這個世界又這麼大,簡直是猶如大海撈針般困難,除了守株待兔這一種法子之外,她還真的想不到別的法子了。
心中很憋屈,可是現在她好像沒有選擇。
這麼走了嘛,是挺有骨氣的,可是接下來要麵對的,好像就可能被逐出宮的可能。
可是轉身吧,又顯得太窩囊了,她一想到花墨炎那一臉小人得誌的模樣,心裏那個氣啊!
“小梨子,朕,再給你一次機會。”身後的男人,語氣稍淡。可能一開始是因為算賬報複,才想要把這太監留下,可是現在忽覺,逗弄她更有意思。
雖然心有不甘,梨晲還是不情不願地把那隻邁出去的一隻腳縮了回來,轉過身來看他。
現在她在他的手下待著,忍氣吞聲是避不可避,若是日後有機會,她一定將這些忍氣吞聲的仇,一點點報複回來!她暗暗想著,還是走回到了他的身前。
“更衣。”花墨炎心情似乎極好,抬了抬下巴,“就那件,黑色的。”
明明知道這丫的是故意的找她麻煩,可是她一聲不吭,轉身去把衣裳拿起,又走至他的麵前。
他也是極為自覺,伸開手臂,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
梨晲動手給他解開了腰帶,褪下了衣衫,又將黑袍給他穿上,一係列的動作做下來,比前麵任何一次都快速而嫻熟。
“好了。”她翻了個極大的白眼,往後退了兩步。
將眼前的男人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又一番,暗自嘖嘖了兩聲。
花墨炎是好看,他屬於妖孽邪魅型的男人,那雙桃花眼中雖然蕩漾的總是疏冷之色,可是卻依然讓人覺得他是在放電。然而這樣的妖孽,不會顯得一絲娘氣,渾然天生的帝王之氣,傲然,高貴,偏生又帶著幾分陰冷。
黑袍反倒是給他的妖孽平添了一分沉靜和肅殺。
沒想到看著人模人樣的,其實是個超級大*。
哦不,應該直接用人模狗樣來形容比較好吧?
梨晲收回目光,腹誹了恐怕已經不止一萬遍。
“嗯,隨朕去玉瓊園。”
梨晲聽到這句話,那原本打算放棄繼續吐槽的意思瞬間被打破,又開始禁不住吐槽。她現在想出宮,至少,看看她的書賣的如何了,在這個毫無印刷技術的世界,她一本本寫很辛苦的。
花墨炎在她思索間已經步出了寢殿,門外的驚雷靜靜候在一旁,瞧見了梨晲走出,懷疑的目光落向梨晲。
“驚雷,這玉瓊園做什麼的啊?”梨晲小聲問。
“今日……太後在玉瓊園設置了品茶會,宴請的皆是百官夫人和女兒,凡是女子才可參加。”
梨晲做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說白了還是給皇帝陛下舉行的大型相親茶會。全是女子參加,那她莫名在心中同情某姓花的男人了,他這麼一個男人站在那兒,恐怕就要被一群如狼似虎的女人爭搶了吧?
……
玉瓊園位於皇太後寢宮的西南方,正值百花齊放的季節,踏入園中的刹那,馨香之氣撲鼻而來,沁人心脾。
天氣極好,陽光不烈不燥。
亭中美人如雲,比起昨日的選妃,有過之而無不及。
甚至有些,是昨日選妃被遣走的,今日也趁著大好時機來此,大概也是想再碰一次運氣。
梨晲一邊掃視著園中的花花綠綠的衣裙,一邊暗暗咂咂舌,心中更覺鄙夷。這萬惡的封建社會,她橫豎看著都不舒服。她希望能盡早完成任務,結束在這裏的猶如地獄一般的生活。
走至很前麵的時候,她聽見了皇太後在與幾位官員的夫人談論著養顏之術,而且議論地尤為熱切,以至於花墨炎到場了都未曾察覺。
“陛下來了!”清脆的女音響起,熟悉地讓走在前方的花墨炎停頓下了腳步。
梨晲抬眸看過去,就瞧見了白裙飄飄的趙冰雪,正拎著衣裙裙擺,輕盈地跑來,臉上是溫柔至極的笑。她不知道這樣的女人在男人的眼中是何樣,可是在她的眼中,那就是作。
那日被花墨炎掐著脖子的教訓,她似乎都不曾害怕,看來是不怕死的作死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