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晲低著頭,憋笑中。
“是何禮物?”花墨炎收回目光,不動聲色問。
“這……這說出口,有些難為情。上樓後,再說吧!”趙冰雪的臉更紅了,好像快要滴出血來了。
花墨炎蹙著眉頭,又回頭看了一眼梨晲,隨即跟著上了樓去。
梨晲跟在驚雷的身後,聽見驚雷獨自喃喃:“奇怪,陛下何時送過禮物給趙姑娘了?”
梨晲很想鄙視驚雷的智商,可是所有的話還是憋在了心中。
驚雷啊驚雷,你這禦前帶刀一品侍衛是怎麼做到的啊,這麼點邏輯分析都沒有?
二樓處雅間剛落座,趙冰雪就迫不及待地將門給關上了。
驚雷還想進去,就被無情的門給阻擋住了去路。
“這是……怎麼了?”驚雷滿臉狐疑地問。
“傻啊!看好戲!”梨晲白了他一眼,上前就在門上戳兩個洞來看。
屋子裏隻有趙冰雪和花墨炎兩人,梨晲的臉貼在門上,恨不能衝進去做旁觀。
驚雷看著她的神情,嘴角抽了抽。這小太監對陛下的感情之事,格外熱心呢?
花墨炎坐下後,淡淡出聲:“說吧,朕想要的東西。”
他的話音剛落,趙冰雪上前了兩步,開始寬衣。
花墨炎皺眉,不悅道:“你做什麼?”
“陛下……冰雪真是愚鈍,現在才知道陛下要的東西!冰雪甘願奉獻!”說罷迅速褪去自己身上的衣裳。
梨晲趴在門上,憋笑地厲害,把屋子裏的一切都看在了眼裏。
這女人,二話不說就退了衣裳,作勢要撲倒花墨炎的神情,讓人看著覺得格外好笑。
然而,女子的手剛退到中衣時,一陣強風刮過,黑氣迅速纏繞而上,那陣陣讓人心驚膽戰的黑氣纏繞住了她的脖子,扼住了她的呼吸!
“朕,再問你一次,朕要的地圖!”花墨炎的耐心用盡,幽暗如深潭的黑瞳中已經閃爍出了殺氣。
趙冰雪被駭住了,她以為花墨炎是不會殺她畢竟同門師兄妹一場,怎麼也不會讓他動殺機!然而此刻,她錯了!
一旦動了殺機,他花墨炎是不會留情!
“我……師兄,我錯了!我給你,給你!”
她求饒完,黑氣迅速消散而去,她的身子重重摔在了地上,她下意識摸向自己的脖子,還好沒斷。
“地圖給朕。”花墨炎冷冷出聲,語氣不善。
梨晲看著屋子中的場景,暗暗咽了一口口水。她伸手摸向自己的脖子,她隱約記得,那天被這個人親自扼住喉嚨時的場景,當時就真的沒有害怕過。
果然,花墨炎這種男人,就是罌粟花一朵,有毒!
“嗬嗬,我忽然內急,我先去如廁了,待會兒陛下要走,你們先走吧!”梨晲對著驚雷說完這話,迅速逃竄而走。
她知道,待會兒花墨炎出來,必定找她麻煩,此時不逃更待何時?
驚雷啊了一聲,然而梨晲跑得太快,那速度極快就跑下了樓去,讓他頗為感歎。
出了酒樓,梨晲回頭看了一眼身後,拐向昨日所在的小巷。
那條小巷今日卻格外熱鬧,不知道眾人在爭搶什麼,走近昨日那家書坊,還能聽見他們的聲音。
“我要看,我要看!”
店門已經被無數姑娘給擠破了。
“哎呀,爺兒,您可來了,您昨日的書,可是大受歡迎啊!”老板瞧見梨晲走來,態度都比昨日更謙恭了幾分。
梨晲咦了一聲,瞄了一眼搶著的人皆是女子,無奈地攤攤手:“喏,老板,既然這麼好賣,咱們來談談唄!”
“您說,怎麼談!”老板也是豪爽。
“嗯,我呢,對這筆名尤為看重,此梨花樹下的筆名,是我專用。我也看著老板您是個實在人,所以呢,我們這兒有個合作合同,咱們雙方相互簽名。”
“合同?”老板傻愣愣的。
“哦,就是契約,契約!”不管怎麼說,有個保障才是最重要的。
……
酒樓的門開了。
“那小太監呢?”花墨炎蹙眉問道,語氣極為不善。
“回稟陛下,梨公公說如廁去了,讓我們先行回宮。”驚雷心中頗為驚詫,總覺得,陛下和這梨公公之間,不尋常?
花墨炎冷嗤了一聲,語氣嘲弄而鄙夷,一甩袖出聲吩咐:“回宮。”
驚雷心中暗暗疑惑,卻快步跟上,壓低聲音問道:“陛下,可拿到了?”
“嗯。”花墨炎瞥了他一眼,捏住了手中的地圖。
“這藏寶圖……真的能相信嗎?畢竟是前朝的東西,極有可能是有詐。”
“有詐又如何?朕倒要看看,是何玄機!”
……
梨晲回宮的時候,就被驚雷給堵住了去路。
“陛下有請。”
這是梨晲意料之中的事情,她的表情上沒有太大的起伏。跟著驚雷朝著禦書房而去,在心中已經開始在盤算著該找什麼樣的理由來搪塞忽悠過去。
書房門在這時候被推開了。
“梨公公,請。”
梨晲瞟了一眼屋中的情況,輕輕哦了一聲,頷首說:“哦。”
書房門關上,屋內的光線微微有些黯淡。
梨晲往前走了兩步,不過卻沒有靠的太近,出聲問:“陛下,有何吩咐啊?”
“朕昨日讓你去找趙冰雪,你送了何物?”
今日之事,全因這個太監,罪魁禍首!
梨晲用食指撓了撓自己的小臉蛋,故作不解地問:“陛下說什麼呢,奴才一點都沒聽懂。”
“肚兜,褻褲,是你送的?”雖然是問句,可是那語氣萬分肯定。
聽見這話,門外的驚雷那原本木訥的表情,也開始浮上了笑意。可是又不能大聲笑出來,隻能憋著笑,以至於經過的桃花看過來,隻看得見他抖動的肩膀。
梨晲聽他這問題,也很想笑,輕聲咳嗽了一聲:“陛下,奴才是看您對這位師妹如此在意,奴才這才自作主張,想著幫陛下討好一番。這貼身衣物兩件套,最適合送給姑娘家了!”
正常人被這麼惡整都該氣炸了才對,可是花墨炎此刻很奇怪的是,無一點怒火跡象表現在臉上。
梨晲還期待著可以看見他臉上的怒意呢,然而,好像似乎並沒有她所想象中的那麼順利。
“你且告訴朕,送肚兜與褻褲,是何意義?”花墨炎此刻非常鎮定。
回想一下他被盛晚晚整過的日子,再看看梨晲這個小太監一臉等著看好戲的模樣,他忽然就不生氣了。
怒火被壓製下去之後,他幽深的黑眸,落在梨晲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