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眸,竟是深沉了幾分。
……
天色有些黯淡,城門口的人漸漸少了下來。
皇城城門口,一隊黑袍的人緩緩入了皇城。
守衛們瞧著這些入皇城的人,表情有些冷淡。不得不說,這些人已經不止一次兩次來皇城了,他們的衣著看上去尤為古怪,上次來了,還直接入了皇宮,這次又來,想做什麼?
“長老,這盛晚晚也把孩子生下來了,我們是不是該動手了?”
“動手?動什麼手?孩子才多大啊!”大長老怒瞪了一眼身邊的人。再怎麼說,盛晚晚的孩子,還需要喂奶呢,這會兒去動手,不是被軒轅逸寒給恨死嗎?
站在大長老身邊的是一個相對矮小的男人,他被大長老罵了一聲,癟嘴低頭。心中甚為不悅,可是又不敢說話。
魔域現在人心惶惶,自從知道天魔令牌被帶走後,所有人都很惶恐。
魔域中的人,有著他們與生俱來地尊貴和傲然,當然也有他們無法言明的恐懼。
天魔令牌,可以控製所有魔域的人,隻有身上流淌的是魔域人的血。
也不對,有一人可能不受控製,那就是他們尊貴的魔帝,畢竟魔帝隻有一半的魔域人的血,另一半是琅月人。
矮小的黑袍男人,皺著眉頭,滿滿的都是憂心忡忡。
大長老掃視了一眼皇城中的氣氛,冷冷道:“聽說,月家已經敗落。”
“呃?”那人不解抬頭來。
“那叫月如霜的孩子,老夫當時瞧著也是甚為喜歡的。”
“大長老的意思是?”
月家的確是敗落了,可是並不代表沒有崛起的可能。
而且軒轅逸寒可以娶任何的女人,獨獨那些莫名其妙出現的女人不能娶,像這個盛晚晚一樣,從一個異世界來的人,簡直是禍害。當初的靈堯和莫炎,又到現在的盛晚晚,在大長老的心中,留下了很深的陰影。
這些人來的目的,讓他覺得詭異。
……
翌日,夜太傅家中熱鬧非凡。
還未走入,就已經在門外聽見了府內的聲音,混雜在一起,有些吵鬧。
盛晚晚抬步走到了門口,把請帖交上。
“小姐……額,王妃。”守門的侍從見到盛晚晚,下意識地就想叫一聲小姐,但是很快意識到,眼前的這個並不是他們小姐。
盛晚晚也不在意,抬步走了進去。
“哎喲,肖澈,好久不見。”剛剛踏過門檻,盛晚晚一眼就能夠瞧見那站在不遠處的男人,正是肖澈。他是跟著梨晲一同來的,那人挺拔地站著,在那兒多多少少還是吸引人的目光。
她抬步走過去,笑著打招呼。
肖澈聽見她的聲音,循著她的身影看了過來,隻是淡淡勾了勾唇角笑著。
他的臉上掛著的溫笑,讓盛晚晚忽然覺得有些不習慣。
從什麼時候開始,盛晚晚已經完全忘記了這個人還會這麼笑了,好像自她和他之間決裂開始,他們之間的關係就僵硬到沒有辦法挽回的餘地。
肖澈隻是看著她走近,笑容依然很平靜溫淡,不過,他的眼底有不易察覺的暗沉之光,一閃而逝。
他是查到了所有的事情,知道了所有的真相,他覺得,他的世界就此有些被顛覆了。
他一直尊敬如父親一般的教授,竟然會……
“教授,你告訴我,為什麼要這樣做?”他得知到他們這場穿越有去無回之後,第一時間就找教授質問。
那頭沉默了一會兒後,隻有長長的一聲歎息,“肖澈,本不想讓你趟這趟渾水,你心中放不下她,我也沒法。”
“所以,莫炎說的都是真的,來到這個世界後,就根本回不到原來的世界?”
“他說的你就相信?”
“那教授你告訴我,何為真相!”
“嗬嗬……真相你不都快查到了?是,我暫時還沒有辦法找到能夠回來的法子,隻有把你們送到這個世界,卻無法將你們送回來,二十年了,二十年我都未曾找到法子。”
“那麼……你控製的芯片是做什麼?”肖澈想,從一開始他就被騙了,被教授騙了。
教授送他來的時候,告訴他,隻要通過芯片就可以回去,隻要教授在那頭啟動裝置就可以了。畢竟那台用來穿越的裝置,他隻見過那麼幾回罷了。
現在瞧著,都是騙人的話。
“小肖,不是我想騙你,不過是給你一個希望而已。現在,我給你一個機會,想不想殺了軒轅逸寒?”
突然冒出這麼一個名字,讓肖澈震驚。
“你怎麼……”怎麼會知道這個名字的?因為軒轅逸寒又不是他們世界的人。
“他們魔域的人,都該死!”
肖澈皺眉,“所以,你一開始就打算讓盛晚晚來,一開始就……”
“這件事情,我可以告訴你,不過,若是你說出去,那盛晚晚的命,我就要收走。畢竟盛晚晚,是我一手帶大,她的命也是我的,生與死,就在我的手中。”
“教授,我保證,不告訴任何人。”
“盛晚晚確實是我一早就安排好的……”
“肖澈,你在想什麼呢?”盛晚晚突然的聲音,竟是把肖澈給驚回了神來。
肖澈的眼神有些遊移不定地落在了盛晚晚的臉上,一種複雜的情緒,撞擊著他的心髒。他下意識地捂住了胸口的位置,好疼!
“你怎麼了?”盛晚晚發現,他的臉色慘白了一些,而且還捂著胸口的位置,一抹擔憂之色在眼底迅速劃過。
“沒事……”肖澈淡淡搖頭。
梨晲推開了人群,迅速走來,也急切地問道:“到底怎麼了?”
“他,他好像芯片有問題。”盛晚晚看著肖澈,見他的身子忽然晃了一下,迅速扶住了他。
梨晲皺眉,“這裏人多,把他扶到人少的地方。”
盛晚晚點頭。
“我沒事。”肖澈虛弱地說了一聲,捂著胸口,隻有那種抽痛,脹的他難受。
“少說話。”盛晚晚低聲喝了一聲,和梨晲兩人合力將他給扶著往一旁人少的地方走去。
小花園裏,人稀少了幾分。
盛晚晚把肖澈給扶著按住在了涼亭中的椅子上。
看著盛晚晚那眼中明顯的關切之色,肖澈忽然就不再說什麼了,他忽然覺得格外心安。看著盛晚晚的神情,他覺得好久違了。
以前完成任務的時候,他若是受傷,她會滿臉擔心地來給他包紮。
這樣的過去,現在回想起來,好像是上個世紀的事情。